房中的光线比外面要清晰的多,待燕无忧看清在圆桌前坐着的老人时,还是不由的往后退了退。
伛偻的身子几乎成了弓形,那双眼睛在光线看着格外的阴深。
脸上的褶皱好像很干燥,加上那双阴深的眼睛,如果在黑夜中突然撞见,胆小的人一定会吓晕过去。
倒是边凌在看到坐着的老人时,眼中并没有别的情绪,反而很淡定。
“你们来裕亲王府做甚?”苍老的声音中还有少许沉重之意。
“只是路过此地,便进来看看。”边凌一本正经的说着,脸色也很肃然。
她知道这里不是平常的地方,更知道连她大叔都在这里受了重伤,她一定不是房中这两个人的对手。
闽地之术她会,她大叔比她会的东西还要多。
显然,闽地之术在这府邸中起不到任何作用。
“你呢。”墨伯意味深长的看着燕无忧。
燕无忧看着墨伯那双阴深的眼睛,道:“我和她一起的,目的肯定也是一样的。”
“你从哪里来。”墨伯一瞬不瞬的盯着燕无忧。
燕无忧明显的看到老人的眼睛像漩涡幽深,仿佛要把他代入另一个世界。
边凌见燕无忧没有出声,便扯了一下燕无忧的衣袖。
燕无忧回神,道:“通州。”
“通州?”墨伯转过盛,端起桌面上的茶盏,轻描淡写的说道:“王妃近来可安好?”
“什么?”燕无忧一惊,能让他父王府中的人喊王妃的除了他娘还会有谁?
“王妃在通州?”老人又说道。
边凌眉梢一挑,果然这就是燕无忧的资本,是他父母亲给他的资本。
哪怕是从未有来过这座府邸,燕无忧父亲的人也识得这个小主子。
“没有,不过你想知道我娘的下落,我也不清楚。”燕无忧和煦一笑,突然觉得坐着的那个老人又不是那么可怕了。
在一旁的墨笙打量着小少年,虽然模样长开了,但还是有王爷的样子。
然而墨伯听着燕无忧的口气,笃定道:“你没有与王妃一起。”
“我是从我师父那里逃出来的,我娘不知道。”燕无忧顽劣的说着,似乎已经没有把眼前的老人和站着的姑娘当陌生人了。
墨笙与墨伯在听到燕无忧是逃出来的,二人神色都有些变化。
“小公子,请上座。”墨笙语气中带着一丝恭敬。
燕无忧挥了挥手,拒绝道:“不用不用,我先出去了,我师父可能已经在找我了。”
墨伯深深的看了一眼与燕无忧站在一起的人,然后收回目光,说道:“既然小公子的师父也在荆阳,那就让笙儿请来这王府中住上一段时间。”
燕无忧原本含笑的唇角瞬间一僵:“你什么意思。”
“小公子在荆阳的这段时间,在王府中落脚,这是王妃的命令。”墨笙突然开口。
燕无忧以为听错了,仰头看着身边站着的女子,道:“你说什么?我娘的命令?”怎么可能?
墨笙垂眸深深的看着眼下的小少年,轻笑一声:“就是王妃的意思,还望小公子莫要为难我与爷爷。”
边凌眸光加深,这么说来,裕亲王妃已经知道了燕无忧在荆阳城。
那么会不会也知道了她大叔也在荆阳城?
“怎么可能,我娘都没有与你们联系过。”在说了,他刚刚明显的看到这祖孙二人眼中有着惊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