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生辰宴前夕,原本黄昏时还有着一抹残阳。
在天色暗尽后,一场没有任何预兆的雷阵雨突然降临。
水珠顺着屋檐连成线的滴落下来。
挂着的灯笼被大风吹的斜飘在空中。
陆隽看着负手而立站在窗户边上一身黑色锦袍的男人,眼眸中闪过过不明的情绪。
然后整个人靠在太师椅上,说道:“燕七,今夜一过,便是大燕太子生辰宴,你还要去大燕皇宫吗。”
燕玦的目光落在院落中被雨水拍打着的花草上,并没有言语。
但那双漂亮的眼睛中全是冷意,此时怎能用不甘二字来形容他的心情?
满怀期待的前往以往呆过的地方,却是没有如意的想起以前。
以前……
多么向往的两个字?
尽管陆隽与他提及过他的以前,他仍旧有些不完全相信陆隽口中所说的以前。
人啊,一旦没有了记忆,就真的能肆无忌惮的往前走?
不,起码他不是,他不能肆无忌惮的往前走。
心中的那一抹空洞让他不能肆无忌惮的往前走。
那么空洞让他每夜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不能把那么空洞给填满。
他差了什么。
而正是这个时候,一直守着这座院落的小厮走在房门前。
说道:“主子,刚刚一位裕亲王府的侍卫送来了这个。”
陆隽瞬间站起身,朝着小厮走去。
燕玦转身,眸色微动。
陆隽从小厮的手中接过一份请柬,眸色一沉,道:“你下去吧。”
“是、主子。”
陆隽转身走进房中,展开请柬,看着请柬上龙飞凤舞的字迹。
陆隽莫名的就想起裕亲王府那个坐镇的女人。
“是裕亲王府的侍卫送来的。”陆隽把‘裕亲王府’这四个字咬的有些重。
随即,陆隽抬眸看向仍旧背对着他的燕玦,他道:“燕七,看来裴子言去告诉百里卿梧我们在帝京了。”
燕玦回眸,淡笑:“这不就是你期盼的吗。”
陆隽轻啧一声:“秦寅不能合作,只能让百里卿梧和裴子言知晓我们在帝京。”
“想去皇宫,我们能名正言顺嘛。”
想想秦寅派人盯着他们,陆隽心中就很不爽。
也甚好那晚秦寅的人跟错了人,若是跟着的燕七。
那不岂是正中秦寅的下怀?
“如此,那就去一趟大燕皇宫又何妨。”燕玦说着,刚刚拧着的眉梢舒展开来。
“秦寅定然会怀疑什么。”陆隽说着半吊子的神色出现,一手拿着请柬一手撑着脑袋。
“不过汪凛和小六明日都是要去大燕皇宫,会不会碍事?”
说着,陆隽把目光看向那颀长的身影上,继续说道:“老七啊,你知道陆觅对你的心思吗。”
“你这么聪明,肯定知道了吧。”
燕玦转身,往陆隽走来,他说道:“什么心思。”
陆隽眉间一皱,看着燕玦从他手中抽过请柬,抬眸深深的看着眼前站着燕玦。
“你真的不知道?”
燕玦深幽的目光从请柬转移到陆隽的脸上,冷声道:“与我何干?”
一时间,气氛有些莫名的怪异,陆隽看着如此的燕玦,就好像刚刚认识眼前这厮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