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卿梧的声音落下,黎赋最终还是看向那个持剑挟持他外祖父的女子。
嘴角勉强牵扯出一抹笑容,“卿梧,好久不见。”
他想过所有和百里卿梧再次见面的画面。
却从未有想过他与她再次相见,却是以这种画面。
钟叔颤颤的看着黎赋眼中那一抹莫名的情绪时,便知晓这个持剑的女子和黎赋的关系不简单。
百里卿梧的目光冷厉的扫过黎赋,然后一瞬不瞬的盯着风洵。
“风洵,我们之间的账是不是也该好好算算。”
风洵闻言,目光却是看在钟叔脖颈处已经沁出的血迹,他咬紧牙关,“百里卿梧、本座最后警告你一次,放了他、”
就连黎赋看着钟叔咽喉处的血迹时,斜长的丹凤眼中的复杂之色瞬间消失,手中握着的大刀紧了紧。
然后看向百里卿梧,他尽量用着很平和的语气说道:“卿梧,请你放了他。”
百里卿梧眼中还是有些讶色,看着黎赋眼中的紧张,便是知晓这个老者不光对风洵重要。
对黎赋也很重要,越是这般,百里卿梧很是好奇这个老者的身份到底是什么。
能吹奏筚篥,比羌雪还要吹奏的出神入化,这个老者与闽地一定有关系。
或者说,这个老者就是闽地人。
然而百里卿梧持剑的手微微往老者的咽喉处深了毫厘,嘴角掀起一抹笑容。
“多行不义必自毙、”
“你风洵用着闽地圣女来相持与裕亲王,这是你们之间的斗争,荆阳百姓何其无辜!”
百里卿梧说着,目光斜视着钟叔,“你让我放了他?这位才是闽地最厉害之人吧。”
凌厉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气魄,百里卿梧的视线缓慢的转向风洵。
“千岁大人不是打着剿灭闽地人的由头前来荆阳城的吗?怎么,这老者也是闽地人啊,既然千岁大人替天行道,那不如由我来替了千岁大人行了这个天道。”
“你看、行吗?”百里卿梧阴寒的目光定定的与风洵对视。
百里卿梧的话音落下,风洵以及黎赋都是心神一提。
原本那些围着百姓的黑衣以及宁晖与宁宇快速的往这边围来。
只见百里卿梧快速的点了钟叔的穴道,原本持在钟叔咽喉处的长剑,瞬间在钟叔的肩上。
下一刻,钟叔只觉得旋转了一下,背对宁晖以及宁宇。
扯着钟叔手臂的手松开,百里卿梧的目光环视着那些把她包围住的黑衣人,以及为首的宁晖与宁宇。
她红唇勾勒处一抹笑意:“在你们近我身半步时,他的头必然会落地。”
果然,宁晖和宁宇原本要挪动的脚步站定,都是侧头看向风洵。
钟叔此时能看清百里卿梧的脸,因着刚刚他运作内力操控筚篥的乐声让中了蛊虫的人更是受煎熬。
却是忽略了有人靠近。
直到利刃接近他咽喉,钟叔才是轻了敌。
百里卿梧手中的长剑搁钟叔的左肩上,站在钟叔的前方。
因着被点了穴道,让他动弹不得,甚至连话都不能说,这让钟叔更是震惊。
这个时候,宁氏两兄弟身后的黑衣人让开一条道,风洵与黎赋走了进来。
百里卿梧嘴角掀起一抹弧度,视线凝视着风洵的那双异瞳。
此刻风洵脸色怎是能用阴沉来形容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