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锦言忽然发现一件前世时不曾留意的事,刀海之乱和四川巩无极之乱,相隔时间竟是如此之近。
前世这个时候,她没有进宫,没有发觉也是正常的。
但是其他人一定会发现吧,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把这两件事相提并论?
是两者之间确实没有关联,还是巩无极暴乱,平息太快,没有引起重视?
罗锦言觉得很有可能是后者。
杨善宗把功劳都给了高培,却让人感觉高培是在夸大其词,把私盐贩子的小打小闹说成暴乱。
而刀海之乱,从一开始便是声势浩大,将当地卫所打得落花流水,云南都司派军增援,依旧损兵折将,这才瞒不下去,上报朝廷。
因此,这一大一小两场暴乱,虽然间隔很近,却没有人将两者联系起来。
罗锦言诧异地看着用手肘支撑着,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的秦珏,问道:“这两件事有联系?”
秦珏叹了口气:“刀家是滇地大族,几代土司,刀海的父亲被朝廷招安,做了宣慰使,到了刀海也不过两代而已。但刀海对汉人文化很是热衷,他身边的幕僚都是汉人,其中不乏精通兵法之人,其中有一个还是和尚。”
罗锦言的脑袋嗡的一声,和尚?
“什么样的和尚?”她急急地问道。
“那和尚的法号很怪,名叫观棋,就是观棋不语真君子的那个观棋。据说他只有二十几岁,但刀海对他非常尊敬,每每见到他,都要向他施礼,没人知道观棋来历,更不知他是在哪个寺院出家的,三年前他才在刀海身边出现。”
听说此人只有二十几岁,罗锦言心中渐安,栖霞山的那位,已是三四十岁的人了。
“观棋和巩无极也有关系?”罗锦言问道。
“嗯,有没有关系无从可考,但是观棋去年曾经到过四川,他走后三个月,巩无极就反了。”
罗锦言默然,她努力回忆前世时听到的那些事情,却没有观棋这个人。
观棋的名字很特别,不像是出家人的名字,她如果听说过,一定不会忘记。
“刀海反了,朝廷还不知道,你是如何得知的?”罗锦言起疑,前世时刀海造反的事,开始时也被瞒着,直到云南都司连战连败,实在瞒不住了,这才上奏朝廷。
秦珏笑道:“家里的产业都在我爹手里,我虽然有点私房银子,可是这几年只出不进,总不能以后儿女们花钱,也要让你贴补吧,就从四川和云南弄了几匹马,因此,那边我留了人手。”
秦珏说到这里,干咳两声,一副我没赚多少钱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