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好了,我小时候常常跟着先生去看农人种田。”罗锦言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,只觉分外舒适。
秦珏便笑着说道:“前年冬天,我在这里住了一个月,常常沿着这条田埂走来走去,那个时候我特别想你,你有没有打喷嚏啊?“
这人真像个孩子。
罗锦言横他一眼,道:“那时城门已经关了,明岚到香河送信就不能回京城了,你在这里时是如何和京城联络的?”
闻言,秦珏的眼里便浮现出赞赏之色,他哈哈大笑:“惜惜,我上辈子一定是做过很多好事,今生今世才能娶到你这样聪明的媳妇。”
罗锦言翻个白眼,你上辈子做过好事?才怪!
“来,你跟我来。”秦珏说着,便牵起了罗锦言的手,毫不顾及身后还跟着七八个随从和丫鬟。
罗锦言被他拉着,向离此不远的一个小院走去。
一进院子,便听到有“咕咕”的声音,只见靠墙处放着一排鸽笼,而院子中央,十几只鸽子正在地上吃食。
原来他是借助信鸽。
喂鸽子的是个黑脸汉子,看到秦珏连忙恭敬地行礼。
走出那座小院,两人又走了一会儿,秦珏这才把罗锦言送回去。
“我还有些事情要办,你早点睡,不用等我。”
罗锦言原本也没有等过他。
罗锦言回到屋里倒头就睡,但是换了地方,被褥枕头都不是她用惯的,她睡得并不踏实,睡到半夜时,秦珏才回来,他上炕时虽然动作很轻,可罗锦言还是醒了。
烛光下,她睡眼惺松,一双眸子半开半闭,雾气蒙蒙,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,红唇嘟起,带着丝娇纵,青丝散落在枕头上,月白的中衣领口微敞,露出欺霜胜雪的一截脖颈,脖颈下面,是她那日益玲珑的身躯。
秦珏的心跳忽然加快,他只觉喉咙发干,逃也似的跳下炕去,从茶壶里倒了碗冷茶,大口地喝下去,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,这才重又上炕,却看都没敢再看罗锦言,侧着身子背对着她躺下,正好压到伤口上,一阵疼痛袭来,身上某处反而平静下来。
罗锦言根本不知道就在她睡意朦胧时发生的事情,次日一早,她醒来时,秦珏正在院子里和若谷说话,玻璃窗子打开,她听到他在问祭祖的事。
原以为要选个黄道吉日回来祭祖,没想到却是临时决定,倒也是百无禁忌。
用了早膳,秦珏便带着罗锦言去了祠堂,早有秦氏宗亲等在那里,这些人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有几位是在双朝认亲时见过的,但是为首的几位老祖宗还是头回见面。
秦家的规矩,也只有在新媳妇刚进门时,才能进祠堂给祖先上香,罗锦言看着那高高低低摆满的牌位,琢磨着自己这辈子可能也只走进来这一次,因此举手投足都满是敬畏,秦珏看在眼里,心里甜丝丝的。
罗锦言对这桩亲事是不是如他这么喜欢,他心知肚明,双朝认亲时罗锦言已经拜过祖先,因此他有些担心再次祭祖,罗锦言会不耐烦,现在看到她面对秦家列祖列宗恭敬有加,他欣喜之余还有几分感激。
于是在回京城的路上,他说了一路的甜言蜜语,直到罗锦言实在支撑不住打起瞌睡,他这才做罢,趁她睡着时,偷偷撤了迎枕,于是当罗锦言醒来时,就发现她竟然睡在他的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