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箭伤吗?”伤口不大,深有寸余,罗锦言虽然没有经验,可也能看得出并不是大伤。
看来他让白九娘说的都是真的,不过既然有伤,肯定会疼,他刚才喊疼应该不全是装的,只是夸张而已。
“算是箭伤吧。”秦珏笑道。
“什么叫算是?”罗锦言有些不解,手指不小心碰到伤处,他疼得哆嗦了一下,但这次没有再喊疼。
“既然知道有人要在半路上截杀,我如果不弄出点伤来,怎么对得起他们这一番安排,所以我就自己用箭在身上插了两下。”说这话时,秦珏的脸上都是欠揍的笑,罗锦言登时怔住,原来这小子是自残!
“太医没有看出来吗?”这虽然真是箭伤,可也只是轻伤而已,闹得满城皆知,还从宫里弄来猛药,这事想瞒也瞒不住,秦珏回京是直接抬进太医院的,看过他的伤口的,绝不会只有江太医一人。
“小傻瓜,你没有亲眼看到,当时我是血肉模糊的,养了十来天这才是现在这样子,我像个血人似的被抬进去,你说哪个太医会不识时务地说是轻伤呢?他们只会说伤得虽重,可于性命无碍,你若是和太医们打过交道就知道了,他们明哲保身,遇事最是圆滑。”
这倒是真的,但凡能在宫里活下来的人,就没有笨的,太医们常年出入宫闱,早就成了老人精。
罗锦言虽然是第一次换药,但倒也没有太糟糕,加之伤口已经开始愈合,她很快便把药换好了。
正想转身走开,秦珏又叫住了她:“我都说了用箭插了两下,那当然是有两处伤了,你只换了一处的药,还有一处呢。”
罗锦言蹙眉,可是他也确实是有伤在身,算了,好人做到底,既然给他换药,那就都换了吧。
她看着他的脊背,他的背光滑如玉,她忍不住偷偷多看了两眼,也没看到还有别的伤处。
秦珏背对着她,并没有看到她飘忽的眼神,但他手上的动作,却令她的目光从他的后背上移开,错愕地瞪着他。
他在解裤子!
“你解裤子干嘛?”她低吼,戏已经演完了,你还要干嘛?
秦珏转过脸来,无辜得像只小白兔:“你答应给我换药了,我不把裤子解开,你怎么给我换?”
罗锦言的头嗡的一声,像是有一大群像羊又像骆驼的生物从头顶飞过。
难怪他不让她的陪嫁丫鬟换药,难怪他要说什么通房,原来他的第二处箭伤竟然是在......
罗锦言气急败坏地四下看看,目光落到梳妆台上的西洋耙镜上,她走过去拿了耙镜扔到他面前:“你自己对着镜子换药。”
秦珏抬起头来,很委屈地看着她:“我要两只手才能换药,你帮我拿着镜子行吗?”
罗锦言全身的血都似乎涌到脸上,在此之前,当她从张氏那里得知不用立刻圆房之后,她甚至还想过洞房花烛时两人是否会分房而居,如果不分房,那也不会是在一张床上,为此,她还问了跟着来布置新房的常贵媳妇,确定新房里还有一张罗汉床。
可她打死也没有想到,她的洞房花烛会是这样的。
她闭上眼睛,拿起了耙镜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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