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见那纷飞的白色睡裙,因奔跑而时刻勾勒出来的美好线条,还有在空中不断纷飞的黑色长发——他忽然之间便想起了那年六月,他冲着她奔跑而去的时候——那个充满阳光的下午,他的姑娘冲他微笑。
时隔多年却从来没有变过。
每一次回眸,每一次微笑,每一次相握的手与每一次亲吻都足够让他心跳加速,正如那年阳光下的惊鸿一眼。乔治.韦斯莱敢向梅林发誓,这永远都不会改变。
他张开了自己的手臂,任由他的奇迹扑进了他的怀里。
一股花香。
他闭上眼,感受着女孩儿用力搂抱着他后背的双手,亦如此用力地搂抱回去。他感觉得到对方的体温正在他的皮肤上燃烧,像是那年夏天在白鹤山谷的床上那样灼热。
他缩紧了自己的手,却感觉怀里的姑娘支起了身子,拥抱着他的双手抚上了他的脸颊。细腻而温暖的触感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经,他睁开了眼。
弗洛伦斯那双绿色的眼睛正凝望着他的脸,亮晶晶的,下一秒却忽然有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滚落。
“怎么啦,弗洛!”他惊得叫了一声,想要伸手去擦她的眼泪,却被对方的双手用力禁锢住了脸颊,逼迫得他只能望着她的脸。
“他们没告诉我!”她吸了吸鼻子。“他们没告诉我你受了伤,乔治,你的耳朵——”
他的耳朵!乔治这么懊恼地叫起来。他怎么就忘了这只耳朵——他应当戴个帽子遮起来的。
“我是个圣人了,弗洛伦斯,”他笑得没脸没皮。“我还是更帅的那一个,我打赌你还是会愿意继续爱我。”
弗洛伦斯没有说话,只是垂着脑袋。他感觉自己的心口趴着一只打呼噜的猫咪,温温暖暖,蹭得他的心脏在发痒。
“嘿,”他轻声说,双手抚过她的头发。“一切都会好的,弗洛。已经不疼了,实际上,那一直不怎么疼。”
一个蹩脚的谎言,那不怎么疼——但他敢打赌如若遇到这件事的人是弗洛伦斯,那么她也会与他说同样的话。
真好笑,你们为了彼此着想,却一次一次地独自藏起所思所得。弗雷德说得对极了。
他还想再说些什么,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。
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双唇,细腻而柔软,带着微凉与他嗅到的花香。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,搂抱住对方纤细美好的腰肢。
舌尖转入了口腔,笨拙地试探着他的舌头。他只觉得与自己双唇相碰的是一块软得能够化成水的布丁,却远远比布丁更加可口而动人。
对方的指尖插入了他的头发里,轻轻地蹂/躏,谈不上疼,更像是无伤大雅的调情——就像是接吻时轻咬对方的嘴唇那般不痛不痒,却更像是在他的心尖上作怪。
但乔治.韦斯莱敢发誓他不知道事情是怎么演变成这一幕的,他甚至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——他与弗洛伦斯彼此搂抱着,跌跌撞撞地从门边转到了房间内,并倒进了那张柔软而巨大的床铺上。
他听见一声嘤咛从他们的唇齿之间流出,他往后退开,离开了那双柔软的唇。
没有人说话,只是此起彼伏的喘息。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正疯狂地跳着,仿佛那只鸽子变成了那头盯着他腰间红布的牛,正在他的心口野蛮地四处冲撞。
弗洛伦斯便躺在那张红色被褥的床上,黑发四处散开。在火光下她的脸泛着显眼的红晕,就像是他们接触的皮肤一样滚烫。
他也一样。
“我爱你。”他听见自己说。
女孩儿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,那双抚摸他脸颊的手再次贴上了他的脸,却像是点燃了一片火焰。
他想起了那枚镶嵌在指环上的红宝石,兴许那也红不过他此时此刻的脸了。
这是个好时机问她乐不乐意嫁给自己,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坏的求婚时机——未来,以后,他们当真会有这一切吗?
有那么一瞬间,他想带着弗洛伦斯就这么逃走,再也不管这些战争。他们要像计划里那样跑去天涯海角,谁也找不到他们。
但他深知弗洛伦斯不会走,他也不会。她会为了自己深爱的人奋战到最后一秒,他也一样。
面前的女孩儿从床上撑起身子,一个亲吻印在了他的唇上。
他握住了她的手。
他只希望死亡到来的那一刻他们能像弗洛伦斯读给他听的那本《巴黎圣母院》的结尾那般,正如他们的影子将在火光的照耀之下在地上交织,永不分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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距离大战还有: 2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