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崔少言用种“你在说什么”的眼神看着对方,“…你不叫付新?”
付靳懵了一秒,明白过来以后面上似笑非笑的:“靳。那个字念近。”
崔少言:“……”
妈的程灏那文盲,这也太他妈丢脸了。
付靳看他的眼神确实就跟看文盲似的,崔少言觉得耳根都快烫炸了。
“噢。”崔少言尴尬而烦躁地挠了挠卷曲的头发,“那付靳…”
“嗯。”付靳抱着猫,略微俯首看着他。
“…今天谢谢了,你的衣服我明早顺路还。”崔少言都不想把对话进行下去,他发觉每回见付医生都总有尴尬的事情发生。
对方可能真有毒,要么就是他和这人八字不合。
“没关系。”付靳说,目光扫过崔少言耳朵,“...你叫什么?”
“叫什么都一样,以后又不常见。”崔少言起身,将自己的两盒快递抱起来。
“你不说,我只能考虑给你起绰号了。”付靳忽然起了作弄的念头,看着他想了想:“红头发,小少爷,暴脾气,红烧肉,三碗…”
“你是不是哪里有什么问题?”崔少言几乎是应声就炸了。
如果不是刚在他家蹭了顿饱的,崔少言可以直接给对方来上一拳。
“那就小少爷。”付靳丝毫没受影响,轻轻向上掂了掂猫,“你会骑自行车吗?”
崔少言努力沉着气,这都是看在猫的份上:“我看上去像不会骑车的样子吗。”
“不像。”付靳诚恳道,“我们诊所最近缺人手,想雇人帮忙送药。我看老付也喜欢你,你要肯来工资一切好商量。”
崔少言看着对方,他是没料到对方会突然说起这个,实际他从小到大就没做过半份兼职。
“那你找错人了。”崔少言心一横,指了指自己,“少爷我有的是钱。”
还没待付靳有什么反应,崔少言便抱着快递箱大步出了院门,想了想还是转头道:“谢谢你爸做的肉。”
付靳还原地站着,一身干净的白衣被院门前灯笼的光染得有点儿黄。
崔少言回学校的时候已经误了第一节晚自习,索性往寝室楼的方向走,打算先将快递放下,顺便趁没人洗个澡。
学校公共澡堂其实算好,好歹是有隔间的。但每天晚训结束一身臭汗的同学全往里边挤,有的人一进门就把自己扒光了,勾肩搭背地进去洗。
虽说都没啥好看的,但实在太视觉恶心了。
有洁癖的崔少爷接受无能,他们寝的人还会摁他的洗发水。
崔少言寝室这边的铁门锁了,所以他是从李华那边走天桥绕过去的,远远看见自己寝室竟然亮着灯。
这是谁翘了课?还是宿管阿姨查房?
崔少言到门前,将快递盒腾到左手,从裤兜里摸出钥匙开门。
他这一进门,就将寝室里的某个人吓了一震,铁床猛晃着往墙上撞,原本就脱的墙皮直接砸了一大块下来。
“操!”欧政狠狠骂了一声,手忙脚乱地将什么塞进了被子里,“你进门能动静再小点儿吗!”
“操。”崔少言也骂了声,完全是被吓的。
欧政是他九个室友里边不怎么熟的,除了最开始自我介绍就没说过话,走出寝室了崔少言甚至都不一定能认出是他来。
崔少言对他的印象只有一个,睡觉磨牙。
欧政磨牙徐冬打呼,崔少言实在翻来覆去睡不好,赶紧网购了一副德国耳塞。
崔少言拉开自己的床帘找充电宝,掀起枕头一看,扔底下的游戏机没了!
他将充电宝推一边,开着手机手电筒将整个床仔细地找了好几遍,还是没看见。
“欧政。”崔少言钻出来,“你看见我游戏机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