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抽泣着对你坦白,她的声音里有着赤裸的痛苦,甚至更胜于她在向你诉说失败的婚姻时。她紧紧地闭上双眼,身体僵得像在对罪行做出告解,音色略略颤抖地说着:「我想像过亲吻你、和你在床上醒来,还有、还有週末和你出门去家庭餐厅约会——我好害怕失去你,也很害怕让自己一直想着你......你的身边总是不缺过夜的对象,但我只是一个搞砸了生活的朋友,什么都不剩了。」
这是一种更接近晕眩的感觉,儘管你梦过类似的场景。在你的认知中这也只会在梦中出现。而现在,乾冷的沙加缅度平安夜,你揭开了或许是这辈子收过最出乎意料的圣诞礼物。你有点儿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,但你今晚已经问过这个蠢问题了。
「琴,」
够好便已经足够了。你想起那句谚语,在你开始眼角泛着泪傻笑以前,然后萤幕上的史顾己在绿色漩涡中掉进第一个悲惨未来的场景中。你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,用姆指轻轻摩挲她腕侧浮现的青筋,温柔地说道:「我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,真的。」
「不。你不会明白的,爱上自己最好的朋友——」
当她抬眼对上你篤定的双眼时,起先停顿,困惑在那浅褐色的眸底浮现,接着是带着小心翼翼的否认:「不,不。别可怜我,我了解你。」
「琴。」
在她试图逃避眼神接触时,你又轻唤了声,指尖缓慢地下移到她的掌心,勾住了金发女人的手指。琴沉默了半刻,而你的脑袋乱哄哄的,你不确定这是否意指着彼此的情感上达成了一种独特的「共识」。你最不想的是吓着她,尤其你知道她正经歷着让你曾经最难受的时期。
「......但是我吻了你。」
当琴再开口时,听起来比较像平时的她了,勇于指出她认为的癥结点,就连那疑惑的皱眉都显得过于认真。她接下去说道:「你没有任何反应。我以为那就是你的回应,我越线了。」
去他的。你想起她那时的喃喃自语,在那个吻之前。现在,你终于能明白她这么说时的心情了,明白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豁出去。也是你相信自己所做不到的。
直到现在,去他的。你倾身亲吻眼前的金发女人,她因吃惊而深吸了一口气的方式让你不禁轻笑出声,你们的手指下意识地缠得更紧了。琴的嘴唇不像你吻过的任何人,她是那么的柔软、温暖且依然有着草莓优格的香气。或许未来的情况只会因此更复杂,但现在的感觉,天啊,你只想好好享受。
「……我那时没办法回应你,琴。或许我真的太蠢了,一直以来我什么都没看出来。」
在彼此稍微分开喘息的空档,你一股脑地说出口,望着琴通红的脸,你脑袋叫嚣着要回到另一个吻中。但这太重要了,于是你努力压下自己情慾上的衝动,继续解释道:「而且你结婚了。」
这也是你们之间最明显的一道墙。
「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们已经分开了,你看上去又一直都是那么直……我的意思是,我根本不敢想像有哪怕一点机会你会想要我。」
琴松开彼此交缠的手指,在听着你的话语时,微微蹙着眉轻抚你的额际,你差点完全沦陷在这样的安全感中。一直以来你们所寻求的。
「那现在呢?」
「什么?」
你知道用问题来回答问题并不礼貌,但你跟琴一样茫然。你们之间的空气依然热得像是随时会点起火来,而你也察觉到女人的目光留在你的唇瓣上——不晓得是谁先划破这阵彆扭的,或许是为史顾己送葬的号角声,你和金发女人炙热的嘴唇又撞到一起。让你面红耳赤的是琴正解着你衣扣的事实,她修长的指尖探进你的心口,将衬衫顺着你的肩头推下,紧接着是快到彼此都不记得到底怎么发生的凌乱。
在你能够看清楚眼前的下一秒鐘,琴已经跨在你的大腿上了。微微汗湿的金发贴在她的锁骨前,你着迷地打量着她几乎没有一丝赘肉的身体线条,以生过孩子的女人来说她恢復得更甚性感。
「……不只是他。」
琴在亲吻你耳后的皮肤时轻声说道,你情迷意乱地「嗯?」了声,而吻继续顺着你的颈线向下延伸。
「心里有着忘不了的人。」
你顺着一股衝劲将女人翻到身下。琴的轻吟让你情动的晕眩感更加清晰,这应该也是头一次,你能顺从自己的嚮往而不是过分严谨。身下的金发女人正好奇打量着你的脸庞,看上去依然无所畏惧,这让你忍不住失笑,调侃:「这不是你第一次被女人压在身下了吧?」
琴怔了下,反应过来时假装被冒犯到似地用拳头轻打了下你的肩前,挑眉笑道:「有这么明显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