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上天真是要考验一下我们神经的承受能力,就在我们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,院门又哐啷一声打开了,李所长一边往号走一边说:“我都忘了还要问刘三军一件事。”说话间就要进号子了!
说时迟那时快,只见李哥一个箭步,侧身挡在了门口,举起伤手说:“李叔,你还是先带我包扎吧!免得等会感染了。”
“哪有那么夸张,我还不相信等一会就不行了?你又不是中了见血封喉的毒药。”李所长笑着说,轻轻推开了李哥,嘴里叫着:“刘三军,别睡了,起来我问你个话。”
李哥的身子还向李所长和床铺之间挤,嘴里说着:“他有点恼火,说了让我们谁都别打扰他,你就让他睡一下吧!”
李所长不为所动:“狗日的该不是在耍染吧!老马号了,还搞这一套?”说着不耐烦的对李哥说:“你今天咋回事?咋过来过去挡我路啊!你让开,我看看他是咋回事,别耽误我时间,四院还没放茅呢,我有话问他。”说话间一只手就要去揭被子。
情势万分危急!李哥脸上的表情都已经绝望了。
正在这千钧一发之刻,突然,院子里传来“咣啷啷”一声,随即曹哥的骂声就起来了:“你他妈懂规矩吗?是不是想找死呀!我打死你狗日的!”
老李闻声“嗖”的一声就蹿了出去,看守所的干警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,就是你别看平时一个个老态龙钟的,但一有事整个人就像服了兴奋剂一样,真正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。
老李到院里大声问道:“咋回事?咋回事?翻天了是吧!曹成伟你现在不得了呀!我人还在这你就大呼小叫的,不把我放眼里了是吧!拿村长不当干部呀!”
曹哥指着闫凯怒气冲冲地说:“他妈的,我正在刷牙,这怂就拿着脏抹布上来冲,溅我一脸的脏水。”
老李伸手欲打:“就这点事呀!我还以为他把你蛋给捏爆了呢,吼得像杀父之仇似的。”一转身巴掌却扇到了旁边的闫凯头上:“你也是不长眼色,吃过饱饭没挨过饱打的哈锤子!”
就在这时,只听四院方向传来一阵鬼哭狼嚎:
“所长呀!咋还不放茅呀?”
“所长您在哪呀?我的屎都呼之欲出了。”
“所长呀!第三世界受苦的人儿更需要您的关心呀……”
老李气得直跺脚:“他妈的老子今早上烦死了,事咋这么多?”说话间掏出钥匙就准备去给四院放茅,一边锁我们的门一边给曹哥打招呼说:“差不多行了啊!别再闹了啊!”
门都锁上了,他又拉开风门叫过李哥,低声说:“我差点忘了。等会你给刘三军说一下,让他这次进来规矩一点,他姐姐在托人帮他活动。都找我这来了,等会你问问他,看他需要啥吧?我跟她姐说让给送来。”
老李终于走了,这次李哥等了半天再不见动静,这才松了一口气:“我日!吓死老子了!”看了一眼曹哥说:“伟伟,这次幸亏你他妈聪明,和闫凯弄了这么一下,不然全完了!”
曹哥嘿嘿地笑道:“咋样?关键时刻,还是咱兄弟有办法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