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我的话,陈勇慢慢停下手里的动作,缓缓地站起身来,眯着眼睛望向我,好像是在思考我的话是什么意思。
“你问这个干吗?”好半天陈勇才开口。
“没……没什么……”见他这个样子,我一下慌了神。吞吞吐吐地回答道。
“你和白干事是什么关系?”陈勇紧追不舍。
“没什么关系,就是问问。”我更急了。
“既然你不愿意说,我是个犯人,干部的事情我也就不问你了。”陈勇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,但是又突然加重了语气,很严肃地说道:“但我不管你是什么关系,我只想跟你说一点,既然到了这,好好改造,遵守监规纪律才是正途,乱攀关系,动那些歪门邪道的脑筋,都是白费工夫。明白了吗?”说着话,手里用劲,撕拉一声扯开了我的被子……
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立马反应过来,估计是我说错话了,看来老白不好使啊!
果然,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,陈勇几乎就再也没有给过我好脸色。我入监组悲惨的生活也由此拉开了序幕。
正在这个时候,外面又进来了一个年轻犯人,走路身体绷得笔直,抬头挺胸,目不斜视。即使穿着囚服,也遮掩不了他那副行伍出身的派头。
一进门,他就笑着问陈勇:“又来了一个?”
“嗯……馒头,赶紧来帮忙。”陈勇头也不抬,继续翻看检查着。
“狗日的带的东西不少啊!看来在看守所最起码是谁在前面几铺的。不然他连毛都带不走一根。”那个被陈勇叫作“馒头”的人嬉笑着,也蹲了下来,顺手一把拿过了我的被子。
“哎哟!正宗的军被啊?”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,他抬头问我,“当过兵?”
我连忙点头道:“是的。”
“我就说嘛!这被子一看就是正宗的军用品,绝对和武装部门市部卖的那些歪货不一样。”他不屑一顾地鄙视了一下那些假冒军被,又问我,“哪一年的?什么兵种?”
“1997年的,s省c市武警!”我一个立正,正色回答道。即使现在,我提起自己的部队还是有一股自豪感和神圣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