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龙飞的再三追问下,大雄才像挤牙膏一样,吞吞吐吐地跟我们讲了这件让我们大跌眼镜的事儿……
这狗日的真是狗胆包天,想钱想疯了。他竟然给四院卖毒品!
在大雄落网的时候,当场从身上搜出的毒品只有十克左右,所以他的刑判得也不是很重,但令公安机关所没有想到的是,这家伙还另有八十多克的毒品被他藏起来了,这个秘密,除了他自己以外无人知晓。在他从事劳动号期间,他的表哥聂楚曾多次托他想办法帮四院购进毒品,他虽然表面拒绝,可是早就心痒难耐,毕竟,这东西在看守所里的价那又比外面高了许多,他也想干,只是苦于没有机会,正在这时胡玉的释放给他带来了良机,于是他便委托胡玉将他的藏毒给他送进来。也不知两人是因为感情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利益,反正胡玉是欣然应允,而且将这八十克毒品当中的二十克缝进一件衣服里,连同一些食品,委托大雄一个不知情的朋友给他送进了看守所。有过看守所生涯的人都知道,劳动号子的物品检查那只是个样子,所长是很信任他们的。东西到手后,他迅速地将这二十克毒品分批送进了四院。要说四院的有钱人还是挺多的,一般刚开始吸毒的都有钱,最后都没钱,这是个规律。四院的人也想办法通知外面的关系给他打了款。胡玉后两次来,第一次是确认收款的,第二次是计划接下来的生意的,至于其他的事儿,那都是因为有了钱高兴,顺便助兴之举……
我们虽然早就听说看守所有劳动号和所长给犯人携带违禁品的,但是当真人真事儿摆在我们的面前时,我们依然还是很吃惊,好半天大雄才问了一句:“这些,公安局都知道了?”
大雄点点头:“知道了,人家缉毒队直接把胡玉按在家里,当场搜出五十多克货。胡玉什么都交代了,她也不敢不交代,五十克都够吃花生米了!我知道抵赖也没有用,所以今天也就全部承认了。要不然我也不敢跟你们讲。”
“那这件事情又是怎么翻把的呢?”龙飞问到了这个关键的问题。
“嗨!别提了,也怪我自己,人倒霉了就像是有鬼拉着,退都退不回来。”大雄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,“昨天四院打坏人的那个烟民,早上家里刚刚交了罚款,本来今天就要走人的,结果昨晚会上,聂楚非要逼着他给那些练功的过手续,所以出事儿了。那个怂想不通,在加上有些害怕,估计是想立功,就把这事儿给点了!聂楚也真是个白痴,在号子里抽大烟抽飘了,居然把胡玉都说出来了。我靠,他妈的!不过这也怪我,要不是我把那几个人打到四院去,也不会出这事儿。这都是他妈自找的!”
龙飞想了想说:“不是我吓唬你,你干这一行比我清楚,这个数量可不是开玩笑的,而且你这又是典型的重新犯罪,这可是要判死刑的!到底咋办你得提前想好了。”
“我他妈这算啥!就要枪毙?那有的人,看着人模狗样的,其实比我坏多了。凭啥他能逍遥法外?”大雄一下子激动起来,语调顿时高了几度,“飞哥,我问问你,你说我要是立个功,能捡条命吗?”
大雄闻言微微有些吃惊:“你知道什么?”
“这个你别管,你就说我立个功还有活命的可能吗?我要不是想回来听听你的意见,我当场就说了。”
龙飞想了想说:“你这案子,刚到五十克边上,你要是能检举个比你严重的,那说不定真能捡条命。”
“我信你!我也是这样想的!操他妈的,人活着才能说其他的,死了什么都完了!我不管了,我今天豁出去了!他妈的这段时间老子都快疯了!”说完这话,大雄就很决绝地趴在窗户上大声喊道:“报告班长,报告班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