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就做,说干就干,这是我的一个致命缺点,为这个缺点我不知道在以后的服刑岁月里吃了多少亏……
第二天早上我就给陈怡写了一封信,龙飞问我写什么呢,我说家书。他还很赞同地说:“是啊!过年了,是要给家里人写封信。还说呢,我也要找个人给家里带个口信了。”
我听他这样说,就问道:“飞哥,你们在这里是不是随时都可以跟家里带话?怎么带呢?”
龙飞看了看我,想了一下说:“一般本地人,在看守所里混得还可以的,都能带出口信去。”
“啊?这么方便啊?”我没有想到他说的如此轻松,虽然我早有耳闻,但是由于我是外地人,所以一直也就没有关心。
“嗯……那有什么嘛?你想啊!能在看守所里混成一、二铺的,哪个没有一点关系?再说了,l县就是屁大个地方,你只要用心,总能和某个所长挂上关系。还有在外面干活的劳动号子,他们可是能到门口街上买烟的,打个电话还不是随便?”
哦!我点点头,一副受教了的表情。
龙飞又说:“没事儿,你以后有什么急事儿,在信里又不好说的,跟我说一声,我找人给你往家里打电话。”
我赶忙谢过,脑袋里盘算的却是另外的事。
既然带话如此方便,那么李文华和外界联系恐怕是很容易的,以前不就通过律师策划了越狱事件吗?那闫凯能和他老板联系上也就不是个什么令人意外的事儿了……他现在已经是劳动号,那就更加方便了。不过他们胆子也真是大呀!最危险的地方,就是最安全的地方,闫凯竟然就在看守所!恐怕这是任何一个警察都想不到的,他们绝不会想到,被他们悬赏通缉的人就在他们身边待着!这怕也是闫凯只是送水而没有到外面做饭的原因吧!他毕竟还是不敢在公安局里一天到晚晃来晃去。
我给陈怡的信里详详细细地讲述了我到三院的原因,又讲了我的发现,说明了现在的情况,顺便问问她觉得现在该怎么做。其实我就是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,我已经被这个秘密压得喘不过气来了。那是一种茫然,一种紧张,更是一种压抑。我根本也没有想过要和她商量什么,也没有指望她会给我什么建议。
我将这封信放在了老地方,一下子就觉得人轻松了很多。
小时侯看过一个童话,说是有个理发师发现国王长了一双兔耳朵,也是被秘密折磨的寝食难安,最后还是跑到菜地里挖了一坑,对着那个坑讲出了这个秘密。结果后来那片菜地长出的豆荚,都会发出“国王长了兔耳朵”的声音。我一直认为那只是个童话,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,三号蹲位里的那个墙洞,长出的却是我的杀身之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