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脚刚刚一迈进院子,就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,一时间我竟然连呼吸都有些困难。对的,是仇恨!此刻我就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仇恨的味道,这个仇恨是如此的强烈,几乎灼得我皮肤都要燃烧起来……
张所长一见这个情况,立马吆喝道:“干什么呢?怎么都没声音了?刚才我在外面都还听到一个个有说有笑热闹得很嘛!怎么一下子都没有声音了?难道是对我有所不满?”张所长环视众人眼神锐利的令人不敢正视。
要说还是所长厉害,仅仅是一个眼神和几句话就把场内那股仇恨的火焰压下去不少,饶是如此,还是有人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:“哪敢啊!我们是看见政府的红人,命运的宠儿到咱们这了,一时间有些战战兢兢以至于说不出来话了,他现在可是传奇人物啊!早上拉出去居然没死,现在整个看守所都传遍了,真是得到命运之神的眷顾啊!也不枉我们日夜为你祈祷……”
“啪!”闫凯的一番话还没有说完,就被张所长一个耳光给打回去了。
“去你妈的,你在这给我做诗呢!”张所长甩了甩打痛了的手,恨恨地骂道:“你少给我来这一套,你们那点事我还不明白?估计有把枪你现在直接就把他毙了!还在这给我说怪话,曹成伟现在死了又把你蹦出来了!我告诉你,你给我规矩点!别以为我不知道,现在整个三院要说谁肚子里坏水多的话,还真要排你一号!”
闫凯显然没想到一句话竟然惹的张所发这么大的火,捂着脸怯怯地说:“我现在可是规规矩矩,一心靠拢政府的……”
“你靠拢政府?我呸!”张所继续骂道:“你不给老子惹事儿我就烧高香了。要不是看你是个外地人,家里又没有人管,有时候也挺可怜的,我早就收拾你了!出头的椽子先烂,你最好给我规规矩矩的,不然有你好果子吃!”
闫凯不敢再说话了,默默地退到了号子里。
这头张所长对我说:“秦寒,你去四号,那号子刚开的,里面已经有些人了。”随着张所长的话音,四号窜出来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少年,提起我放在脚边的物品就进了号子。
我本想进号子,因为我实在是不愿意和这些人再待在一块了,但是看见张所长并没有走,我也不好离开,就只有硬着头皮继续站在院子里听他给其他人训话。
“我在看守所工作了这么多年,所里的工作一直不错,还评上了二级看守所,要知道这个荣誉来得多么不易!全省只有六家啊!虽然说以前也出过一些事,但毕竟还能让人接受。我们的工作就是管理犯人嘛!可是去年以来,所里接二连三的出事,害了多少干警啊!现在一切都过去了,我也不想多说,毕竟有些人自己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。我现在只想说,所里不管什么安排,都有所里的统一考虑,作为管理你们的警察,我现在只求你们不要再给我生事儿!你们当中好多人马上就要去监狱服刑改造了,以后的路还很长,就是不为自己也要为家里人想想啊?”张所长说到这,居然有点动情,但是很遗憾,大家反映平平。张所长微微地叹了口气,透着说不出的无奈,随即立马换了一副凶狠的表情继续说:“要是谁把我的话再当耳旁风,上蹿下跳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!再撞到我手上,就不是以前那个火色了,别人我不管,我先要叫他小死一回!我说的话大家听明白了吗?”
“听明白了。”稀稀拉拉的几声回音惹得张所长大怒:“再问一遍,听清楚了吗?”
“听清楚了!”这一次的回答整齐而响亮,看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大家都懂。
“嗯!那就好。”张所长满意地点点头:“赵军,你和我来一下。”说完带着应声而来的赵军就出了院门。临走时他看了我一眼,尽是鼓励安抚之色。
张所长和赵军的脚步声远去了,我一分钟都不想在院子里待,急急忙忙就想回号子。结果事与愿违,我刚刚走了一步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。
“胖子,别急着走啊!咱哥俩说什么也是故人,用你们有文化的人话说,你此番旧地重游,我们应该好好盘桓一下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