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”李林点了支烟,“社会主义建设和你有仇啊?”
“就是,不为四化建设添砖加瓦就罢了,还要搞破坏,真是狼子野心!”
“怎么破坏的?”李林继续问道。
何森不说话了,只是深深地低下了头。
“何森?”我一愣,指指他问:“你是不是g镇的?”老头子点点头。我又问:“你是不是上过报纸?”
何森又不说话了。
姚康飞起一脚:“问你呢,哑巴了?”
何森这才赶紧说:“是的,有记者问过我,但是我不知道报纸上有没有。”
“我靠!”我对李林说:“不要问了,问了你会恶心。咱们都知道这个人。”
“怎么了?我啥没见过,谁还能恶心到我?都知道他?我咋没听过这名字?”李林很奇怪。
“前天跟老蔡要的报纸上就有这个人,把他们村的母牛偷跑的那个。”
“噢!原来是他呀!”我这话一说,所有的人都恍然大悟:“就是那个强奸母牛的人啊!”
那张报纸我们都看过,就是说g镇出现一起案件,村里的母牛失窃,结果发现是本村一个老光棍偷走,与母牛发生性关系。但是我们都很惊叹,姚康还说也不知道对着一头牛怎么能下家伙的,李林笑着说估计是屄瘾实在扛不住了。大家还笑了一阵,没想到,今天就送到我们号子来了。
“怪不得你提前背会了监规,原来是早知道和母牛的奸情迟早要败露啊!”李林这话一说,大家都哄笑起来。
“我没有!那是他们冤枉我的!”何森面红耳赤地争辩。
“放你妈屁!报纸都登了,你还狡辩?”姚康大吼一声。
我看着这个貌似可怜,实则让人无比恶心的人,心中很是感慨,这世上怎么就啥人啥事都有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