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错就错在,表现得太过聪明了。”上官清颜叹了口气。手抚着青瓷杯看热茶的袅袅轻烟缓缓上飘。眼眸里晕染一丝同情。
“被明玦出其不意迷晕了,便是你们棋差一招。那贵人助你一臂之力,让你得救了荷衣,你却不该拆穿了明玦的身份。这太过刻意了潘兄弟。”
试问,谁会想到明玦便是洞房花烛夜时也要带上个□□?这本就是那人最后的防线。
有了面具,便是抓了他,也奈何不了二皇子。又有谁能证明骗婚的是他二皇子呢?
那人果真是心思缜密,处处提防。
可如此一个隐秘的后手却被人毫不留情的拆穿。依着那人的性子,定然猜得到自己身边出了内奸了。
那内奸不仅知道自己的后手,还能紧急时刻泄露出消息,重要的是,还不会死。
哎哎哎。最大的漏洞就是那个内奸不会死。不会被沈潘杀死。
沈潘悄无声息地杀了满园的人,连着明玦都被挂在了城楼上,唯有一个人安然无恙。
“沈潘兄弟,你可是,害苦了他。”又是一阵喟叹。
上官清颜看那门外的青枝绿叶,看那桃花灼灼,看那春光明媚无限好,眼里却无喜意。
不,也不应该是安然无恙。
“总之,殿下怀疑范送,范送无话可说。”榻上的人疲累地阖上眼眸。脸上连着血色都无,苍白得无力。
“先生多虑了,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。明玦来这儿也只是体慰一番,别无他意。”榻前的人抿唇一笑,还特意上前轻柔为范送掖了掖被角。
“如此,就好。”范送眼睛睁都不睁。半仰着头沉沉道。“殿下受苦了。”
明玦的脸一僵,宽袖里的手紧紧握住。脸上却笑得自然。“先生不必介怀。明玦不比他们。那名声,脸面在明玦这里又有甚值钱?丢脸又有何妨?我倒要看看李荷衣那女人能守得几时寡。”
“殿下还是想想往后该如何了。”范送幽幽叹了口气,脸色白了白,到底睁开了眼睛。
“这事情就不劳先生费心了。”明玦眼神阴鸷,强笑一声。“还是养好身体吧。”
“嗯。”范送缓缓摇了摇头。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他胸前腹部有一狰狞伤口。便是连呼吸都痛。若不是命大福大,只怕一条命都捡不回来。
那日明玦身边只有他,最后一个出来的也是他。
满院子的暗卫悄无声息地死了个全,唯独他只是腹部受伤已经很运气了。
便是如此,明玦也不敢掉以轻心。
他此次在阴沟里翻了船,不可谓元气大伤。
“如何?”出了屋子的明玦脸上讳莫如深,一旁的书生打扮的中年男人迎上来,低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