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嘛非要为难那人?就一件披风罢了。”孙子锐想起方才的事情皱皱眉。
“是呀。一件二百两黄金的披风。咱们孙少爷不差钱。说扔就扔了。”范送叹了口气。拉着他的披风角拽了拽,示意他往前走,别傻不愣登地现在街道上。
“可你空手套白狼,买人家一条认命。你心可真黑。” 孙子锐露出白亮的牙齿,森然道。
“我哪里是空手套白狼?”范送看他一眼,和煦笑笑。比冬日里乍然一现的阳光还要温暖。
“我这披风还能再用,那人命可就归你了。”孙子锐乖顺地跟他走,还不忘低声道。
“苦海无涯,我一句话帮了你,救了他。又哪里是空手套白狼?”范送平静说道。看了眼旁边的春意楼,挑了挑眉。脚拐了弯,就把他拉了进去。
“别说话。”范送忽然靠近,将孙子锐压在门后。贴在孙子锐耳边低低道。
孙子锐身子一僵。急促的呼吸两声。白净的脸上。像是擦了胭脂般,透着抹诡异的薄红。
范送好像正在防备着什么。躲在门后,悄然望着熙攘的街道上。只给孙子锐留下个瘦峻的侧颜来。
范送本就比孙子锐高一个头。往日里瘦瘦巴巴的,脸色泛黄,倒是找不出他的高大来。如今一手按住孙子锐的小身板,孙子锐才发觉,人范送也不矮。怎么也比自己年长好几岁,倒也不是白长的。
孙子锐哀叹一声,心有戚戚。他娘日日给他进补不断,天天锦衣玉食的。竟也抵不过范送这厮几个月的好日子的滋润。
天呐!你不长眼!
“现在才发现。子锐。你也挺白。呵。”
一股热死喷在脸上。孙子锐这才回过神来。这才发觉,不知何时范送已然把目光放在了自己脸上。
那眼神清凌凌,平淡淡。偏偏眉毛微微挑起,将那温润沉静,端秀正直的脸衬得邪魅。
孙子锐脸上一红,压抑着嗓子低声呢喃。“可能说话了?”
“能了。”范送轻声笑笑。鬼使神差,抬起手来拧了下那透着薄粉的高挺鼻梁。
“你干嘛?”孙子锐猛地一推,将他推在隔壁的门板上。大吼一声。“你你你,呸,臭流氓!”
“你是男人,我也是男人。我怎么就臭流氓了?”范送无所谓哼笑着。心里默默地品评了下方才的手感。倒是比细面做的饺子皮还要细嫩。
范送笑眯眯想着。微微歪了头,含着笑。看孙子锐白脸变红,红脸变青,青脸变绿。顶着绿脸的孙子锐椎心泣血,狠狠涶了他一口。
“劳驾。打情骂俏楼上有雅间。五两银子,还包宿。”从进门开始就一直被忽略的掌柜木着脸。公事公办道。
“掌柜的?这男人间的生意你们也做?不怕夭寿?”孙子锐好歹是公子哥,自然知道这儿是什么地儿,绿脸还没转白呢,就又绿了下去。
“男人你们也进来,你们不怕夭寿。我怕什么?”那正经的掌柜忽然神神秘秘笑一声。“实不相瞒。这男人之间讲究的多。来我这儿的反而更多一些。不过都是晚上来,客官你们大白天的就来,也太孟浪了些。”掌柜的偷偷一笑,一脸褶子的老脸笑成了菊花。
“客人,初次来,要香膏吗?包宿就送。”
“不!要!”孙子锐深吸口气,咬牙切齿。“奶奶的,怪不得我清歌儿坊的生意越来越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