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些累了, 但今日发生的事对厄命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, 甚至更加勾起了他心中的好奇。一路喋喋不休,回到崖底了也不罢休, 一直拉着司娆想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不同。
嘴里叽里咕噜地说了好些司娆从前从未听过的词汇。
厄命珠拍了拍门,大声道:“那明天你要跟我说哦!”
“我就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嘛!”
司娆揉了揉眉心:“我要睡觉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
厄命珠垂头离开了。
听着周遭安静下来,司娆才揉了揉小腹。
丹田的感觉十分奇怪, 有一种奇异的饱胀之感,好像是有什么力量抑制不住了一般。
其实从今天在魔域深渊中用出那种力量之后,她便隐隐有这种感觉。
只是那时的感觉还不甚明显, 只是丹田微微发热, 她只当是消耗过多才会如此。
可到了此时,周遭安静下来, 身处于令人安心的环境,那一种感觉更加无法忽略了起来。
她闭目, 灵识探入丹田之内细细查探。
自筑基以后, 灵力便凝结如水流在体内盘桓, 经过苍淮的一次梳理之后, 那些原本已如湖泊的灵力似有隐隐扩大的趋势。
但经过前段时间的变故,一直身处于险恶的环境之中, 甚至灵力数次枯竭, 司娆也未曾察觉到什么异样。
可是白日里与那群魔域人交手时, 她便察觉到了不对。
那一群人里面,修为最高的有金丹初期,但其他人都是筑基后期的修为。
可一交手,她便感到他们的气息驳杂不净,用出的术法威力远远低于预估。
司娆当时暗中观察着那金丹修士的动作,便生出了一种想法。
那些术法如果换做她来用,必定会有更加强大的威力。
到了此刻,她看着在丹田内饱胀得近乎要满溢出来的灵力,眼中闪过一丝怔忪。
她好似,是要结丹了。
可这种感觉,有与当时筑基时差了许多。
她心中隐隐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。
晨起时,厄命珠准时从上空落下守在殿门口。
经过一晚上的时间,他心中又想到了许多种可能,正等待着一一验证。
可这一日,殿门紧闭。
厄命珠微微感到有些疑惑。
“奇怪,以往她不都醒得很早吗……早早地就在外面种她的那些花草了。”
可此刻,一阵谷底风吹过,殿门口的那些灵草微微摇晃,显出一种枯黄羸弱的姿态。
厄命珠叹了口气,大声道:“喂!人呢!”
“再不出来,你的那些灵草就要干巴死了!”
可他连连叫了几声,里面的人都没有回应。
厄命珠意识到了不对,上前一步,忽地感受到了大殿之内紧绷的气息。
磅礴而流动的灵力不断注入,殿内流动的灵力却几近滞涩。
厄命珠微微皱眉,她这是要结丹了?
魔域深渊里浸染魔息,寸草不生。莫说是灵力了,就算是地底的灵脉都早已经枯竭,榨不出半分灵力。
修士突破往往需要大量的灵力,来破除原本的道,进入新的境界。
这样的环境实在不适合突破。
每一次突破,都有失败的几率。
可一旦失败,动辄修为下跌,或者从此留下心魔。
难怪外面的灵草今日看起来没精神得厉害,原是那些原本就不多的微薄灵气,被里面突破的人吸收一净。
厄命珠有些焦躁不安地在门口转了两圈。
他的力量和司娆所修行的是截然不同的存在,对于她这突如其来的突破,竟是半点帮不上忙。
想着,厄命珠打定了主意,陡然飞了上去。
这些生长的灵物,或多或少都能含有一些灵力,为今之计有一分算一分吧。
他飞远了,看了一眼沉在崖底的黑殿,愤愤扭头。
小爷才不是担心她突破出事,不过是怕那人回来之后见到一个萎靡不振的小姑娘,还误以为是他做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