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过于寂静,兜里不断震动的手机终于引起了我的注意,我拿出来,看见了微信里叁通覃野的未接电话,最近一通就在刚刚,随后是一条放弃挣扎的消息,“尽快联系我。”
我抬头看向钟时安,他已经吃完了,疑惑地回看我,“没胃口?是不是不舒服?”
我摇了摇头,随后把手机彻底关机,低下头认真喝粥。
吃完饭我和钟时安又随意在岛上四处散了会步,回到住处的时候天已经全黑,民宿门口的路灯年久失修,灯光亮度实在牵强,一楼的灯又似乎也坏了,开关按了半天终于罢休,自暴自弃一般,一路摸着黑上楼走到房间门口。
“里面的灯不会也不好用吧。”我略带怨气地嘟囔着,在他开门之后先伸胳膊进去在墙上摩挲开关。
刚摸到开关的轮廓,他攥住我的小臂把我拉回来。我们俩挤在半开的门口,眼睛也早已适应了黑暗,我仰起头跟他对视。
跟着的人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,房门“咔嚓”一声关上,像是一种信号。
他的眼睛似乎起了一层雾气,在暗夜里成了我唯一的光源,我手足无措了起来。
同居的那两年,我们也有很多严格意义上的亲密接触,比如他搂紧我送生病的我去医院,我给他脸侧的伤口上药等等。
但我们似乎从未像此刻这么亲密过,一种越界的亲密——即使我们还什么都没有做,只是这么对视着。
他的呼吸拂在我的鼻尖,头越来越低,我的嘴唇几乎已经颤抖起来,准备好了一种找寻的姿态。
然而他终是作罢,代之以把我大力地抱进怀里。
其实是我预料的结局——因为这是钟时安,永远不会越界,即使是黑暗中,即使我们甚至看不清彼此。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。但我还是深吸一口气,伸出胳膊回抱他。
门合上,灯打开。像是到了一个不由分说的节点,钟时安的脸庞从未这么清晰过,他把我拉到沙发上和我并肩坐下,随后跟我说:
“杜明明,我是警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