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自己上当了,但还是握紧了我的手。
我们俯身走上了岸边那艘摇摇晃晃的小渔船,船际已经布满饱经风霜的锈迹。船上除了司机还有两个人,对我们视若无睹,整齐的着装让我很快反应过来是风元的人。
那一刻我也笑了,我知道林谦与不把我们两个当人看,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。
“我们去哪儿?”我们并排坐在船舱的末端,我轻声问钟时安,语气里没有任何不满和胆怯。
“鹿岛。”钟时安侧过脸冲我微笑了一下,示意我安心。
“他们……”我环视了一圈。
“他们不会把我们怎样,就是跟着而已。”钟时安说着,似乎也觉得很讽刺,“我跟林谦与都说好了。”
我不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可笑、多么不平等的契约,但事已至此,我已经问不出任何问题。跟钟时安担心我一样,我又何尝不是担心他到疯了。我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被林谦与囚禁一辈子——那是我罪有应得——但钟时安的人生不该这样,他不是我的共犯,而是我的恩人。
我想帮他脱离这片泥沼,就算我自身难保,但我们俩之间,总该赢一个。
今天似乎风浪不大,船体摇晃得幅度十分规律,我因为一夜未睡,身旁又有个不断散发热源的钟时安,很快开始泛起困意。
半小时后我头靠在他肩上睡着了,就这样错过了海上的日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