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味，顾若溪仍保持着扶着商悦的姿势。
枪口指着她的后脑，她知道，这时候只要她动一下，子弹就会射穿她的头颅。
“放下她，我放你走。”商昊枫重复了一遍，又道：“你应该知道，我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。”
“许鑫是你杀的吧。”顾若溪忽然开口。
“看来你知道得还不少。”商昊枫扬唇笑笑，眼里有黑雾涌动着。
顾若溪闭上眼睛，她没想到商昊枫竟然如此可怕，而她也一直误会了商昊天。
“她是你的亲妹妹。”顾若溪仍是不肯放手。
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商悦，脸上的浓妆已经被眼泪洗刷干净，只留下一张干净的脸。十八岁，本该是充满无限可能的年纪，因为家族内斗，商悦俨然变成了权利的傀儡。
可现在，她不过是一个破碎的布娃娃，顾若溪抿唇，她做不到看着商悦就这么死掉，纵然她也不是什么善类。
“像她刚才说的，我母亲只有我和阿文两个孩子。”商昊枫冷漠开口。
“可你们身体里毕竟流着同样的血液！”顾若溪朗声道：“商昊枫，你是不是真的一点情感都没有？”
“你应该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吧？我放了她，等于杀了我自己，今天是爷爷下葬的日子，我本不想在今天这个时刻动手，这都是她逼我的。”商昊枫指着她怀里的商悦。
顾若溪闻言，只想冷笑，如果真如他所说那样，不想在今天动手，那他根本不会持枪进祠堂。
她更明白，若是她此时就拆穿商昊枫，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。
“她已经中了三枪，能活下去可能都是个奇迹，你为什么不能放过她呢？就当作是为了自己积福，不可以吗？”顾若溪试着打出感情牌。
“我没有时间和你多废话，女人，你不要仗着我喜欢你，就肆意挥霍我的好感。”商昊枫冷声道。
站在一旁的宁姝听到这句话明显怔楞了一下，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他说他喜欢顾若溪？
“别开玩笑了，商二少爷只喜欢权利和地位，女人不过是你的玩物。”顾若溪打断他的话。
“看样子你很了解我。”商昊枫放下枪，走到顾若溪的面前。
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，警惕地看着商昊枫。
“别做出这么可爱的表情，会让我很想将你按在地上，好好疼惜一番。”商昊枫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，向前一步迈向她。
“商昊枫，你究竟想要什么？”顾若溪站定，大着胆子看向他，“商悦已经奄奄一息，商昊天也不是你的对手，你的弟弟又已经疯了，你完全可以稳稳地坐上董事长的位置，你究竟求的是什么？”
商昊枫闻言，脚步顿住，他目光如炬地看着眼前的女人，她明明长了一张很普通的脸，至多算得上清秀，头发也已经散乱成一团，却有着别样的诱惑，令他有些丧失理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