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回廊上。
两道人影交叠在一起,尉迟威听着顾若溪的话,眉头深深皱起。
“所以……我希望你能够去劝一劝她,比起身上的伤,顾笙现在更需要的是心理上的治疗,如果持续这样下去,他很有可能会患上抑郁症。”顾若溪的担心不无道理,她在国外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义工。
她在一家疗养院工作,那里生活着一些有心理障碍的人们,其中以抑郁症的自杀者们尤其居多。
在那里,她经常倾听那些人的声音,他们的故事,也许昨天他还在跟你说话,今天他的遗体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太平间。
顾若溪见识到了抑郁症的可怕,因此辞职,也是那个时候,她才明白顾曼妮的抑郁症其实是假的。
不过那时的两人已经再无交集,如果不是这次尉迟博文的挖脚,她大概永远也不会回来了。
“你的意思我明白了,我会劝说曼妮支持治疗,不过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。”尉迟威开口。
“什么?”顾若溪抬头看着他。
“你已经原谅她了吗?”尉迟威没有言明顾曼妮的名字,但顾若溪立即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。
“顾笙很无辜,我和她的恩怨与孩子没有关系,况且那孩子和阿念一般大,我如何能看着他就那样陷入深渊?”顾若溪坦言道。
“对不起。”男人满怀愧疚的看着她。
尉迟威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,顾若溪楞住,“怎么忽然……”
尉迟威见她露出疑惑的样子,顿觉可爱,他浅笑道:“没什么。”顺手抬手拥住了眼前的娇人儿。
从前他将她视为洪水猛兽,吃人不吐骨头的心机女,直到现在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当年错得有多离谱,差点令他永远失去她。
“尉迟威!你别仗着自己是病人的身份就能随便耍无赖,你快点从我身上走开!”扑鼻而来的男性气息令顾若溪脸红,她猛地拍了一下尉迟威的肩膀,不好意思地看着周围的路人。
“不要。”明显撒娇的语气。
“尉迟威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。”顾若溪见他不肯放手,于是抬手去推他。
“别动……我的伤口好像裂开了……”尉迟威闷哼一声,虚弱道。
“怎么会裂开?”顾若溪闻言,两只手僵持在半空中,不敢再去碰他。
“你刚刚那么猛地撞过来,就算我没受伤也会有痛觉的好吗?”尉迟威没好气地蹭着顾若溪的脖颈。
“那我扶你回病房,你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顾若溪紧张地看着尉迟威,抬手就要去扯他的上衣,“我看看纱布有没有渗血。”
这下轮到尉迟威神色僵硬了,他抓住顾若溪胡乱动的小手,将她拉近自己的怀抱,低声在她耳边说道:“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好吗?要不,我们回病房再做?”
“做……做什么……”顾若溪磕磕巴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