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蛇愣了两秒,突然张开嘴,一口咬在应向沂的手腕上。
恶狠狠的,牙尖虽然没有刺破皮肤,但留下了又红又青的牙印。
“你知道!你早就知道了!你故意骗我!”迟迢要气死了,“你骗我见娘亲,骗我叫爹爹!你是故意的!你坏!”
应向沂哭笑不得,甩了甩手腕:“到底是谁坏啊,迟迢迢咬的我好疼。”
小蛇一下子蹿到被子里,闷声骂道:“我咬死你!你坏死了,我就要咬你,咬死你!”
应向沂不明所以,拨了拨被子才发现,被子已经被锋利的牙尖撕碎了,露出里面的旧棉絮。
这几口可比咬在他手腕上的重多了。
应向沂暗暗叹了口气,把钻进棉絮里的小蛇捞了出来:“好好好,我坏,那被子咬起来难吃,你还是咬我吧。”
他将手指递到小蛇嘴边,指腹抵着牙尖,温声哄道:“迢迢不气,我给你咬,想咬死也行。”
沾着唾液的锋利牙尖很湿润,很快就濡湿了指尖,手指凹陷下去,印出两个小窝,稍一用力就能刺破脆弱的皮肤。
迟迢最终还是没咬下去。
应向沂心里一阵宽慰,温柔地托起委屈巴巴的小蛇崽:“不舍得咬我?”
“才不是!”迟迢磨了磨后槽牙,“我只是说话算数。”
应向沂把他从水潭中带走后,他就答应过不会咬对方。
小蛇在掌心里盘成一团,应向沂说了几次让他变回人形,他都没搭理。
虽然不想伤害应向沂,但他心里还憋着气,堂堂妖尊被人玩弄哄骗,传出去太丢龙了。
应向沂轻叹一声,戳了戳他的尾巴:“该气的不是我吗?你装成条条骗我,还勾引我,弄得我差点以为自己很花心。”
不知道条条就是迟迢的时候,他百般纠结,生怕自己在生理性的冲动下做出对不起迟迢的事。
那段时间的煎熬不是假的。
小蛇抬起头,气弱了几分:“我,我不是故意骗你的,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。”
除此之外,也有一点私心,他想要占据应向沂所有的宠爱,以不同身份。
“我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,谁让迢迢不坦白,逗起来还那么可爱。”
最后一句说的理直气壮,迟迢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隐瞒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,应向沂不准备计较,迟迢自然不会抓着不放。
小蛇乖乖地蹭了蹭他的掌心,□□着差点破皮的地方:“我刚才气到了,没控制住自己,还疼不疼?”
旁边就是被褥的残骸,应向沂心说你已经控制得很好了,那么生气都没伤害我。
他放轻声音,哄道:“不疼的,好了,迢迢是乖宝宝,该变回来了,我想抱抱你。”
白光一闪,小蛇变成了人形,落在应向沂怀里。
松垮的衣领堆在肩头,应向沂摩挲着他锁骨窝里的红痣,眉眼带笑:“迢迢要不要猜一猜,我是怎么知道的?”
迟迢确实很疑惑。
他以条条的身份留在应向沂身边,从来没有暴露过,即使是化成人形,也不忘改变容貌,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?
他诚实地摇了摇头:“我猜不到。”
应向沂小心地避开他后腰的位置,亲了亲锁骨上的小痣:“迢迢变成人形的时候,虽然改变了相貌,但你忘了身体上的东西,你这里有一颗痣。”
迟迢偏头看过去,有些惊诧:“就因为这么个小东西,你就猜到是我了?”
“当然不是,它只是令我产生怀疑罢了。”应向沂闭了闭眼,牙尖咬住那颗痣,吮了两口,“会猜到,是因为你对我有与众不同的吸引力。”
他牵着迟迢的手,抚弄着没有一点茧子的柔软掌心,向下带去,隔着几层布料,触碰到最原始的悸动。
“对自己养的小蛇产生了感觉,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崩溃吗?”应向沂颇为哀怨地瞪了他一眼,看的发呆的迟迢一阵心虚。
柔软中的手顺着他的动作,缓慢地动起来。
隔着布料的感觉不甚清楚,和梦到过的场景相似,令应向沂箍紧了怀里的人。
迟迢的经验来自于变成太监龙的半个月,其余时候的他称得上清心寡欲,做起这件事来十分生疏。
应向沂掀起眼皮,眸底泛着笑光:“描述房事的时候挺厉害的,怎么现在笨手笨脚的了?”
他还是青涩的。
应向沂不得不承认,这是他最喜欢的模样。
迟迢放不太开,一直没说话,额头抵着应向沂的肩膀。直到被拉着手擦拭的时候,才露出一张如耳朵一样红透的脸。
应向沂擦干净他的手,又在柔软的掌心落下一个吻,调笑般惊呼:“软乎乎的,真的一点都不硬呢。”
迟迢:“……”
应向沂换衣服的过程中,迟迢终于整理好了心情。
他后知后觉的发现,自己预料中的悲愤吵架并没有发生,应向沂太温柔了,他连提前准备好的「把柄」也没用上。
被欺骗怎么会不生气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