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出林,找到了之前驻在林子外头的三匹千里血。三人三骑,身形矫健,一路朝着越州城的方向而去。
一轮红月,挂着天边,照的地上一大片如血一般的草坡。千里血奔腾在草坡之上,赤红色的身子融在如血的草坡里头,好似一片血海之中,涌动的三滴血珠。
前头,是越州城,是战场,是血海。
而如今的孟骁,手握不杀剑,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杀戮。杀,是为了不杀,杀戮,是为了公道。
天雷剑宗,被一夜灭门。只有自己扬起手中的剑,才能替他们,报仇雪恨。也只有自己手中的剑,才可以保卫自己的家族,保卫自己爱的人。
他心中,一股豪气荡出,扬天长啸,诗句脱口而出。
“自幼曾攻经史,长成亦有权谋。”
“恰如猛虎卧荒邱,潜伏爪牙忍受。”
“不幸家逢巨难,那堪流落江州。”
“他年若得报冤仇,血染越州城头!”
前一世,这首诗深深刻在自己心里。可是要报仇何等不易,最后徒留满腔遗憾。
这一世,仇人就在眼前。这高亢的声音,一路而去,只留下那尘土扬天,在血红色的夕阳之下,泛起淡淡的微红。
……
越州城,孟家大堂,孟鸿儒坐在上首,眉头紧皱。
几天之前,苍龙门的门主柳烈来访,之后他便一直忧心忡忡,不仅召回了在矿山采矿的一众武师,而且又四处招募了几十号人,守卫越州城。
而且,孟鸿儒自己,也是每天日出之前便守在城墙之上,一直到日落,才肯回去。
他还重新收拾了孟家的地道,并且嘱咐孟轩等人,若是孟家出事,便从地道逃生。
孟家人虽然不解,但是毕竟他德高望重,没人敢问他理由。
此刻,孟超凡走进大堂,看到孟鸿儒眉头紧皱,便问道:“爹,到底那柳烈不过是个小小的苍龙门主,为何和他见面之后,你总是一副心事的模样。”
孟鸿儒一阵沉默,摇头不语。
正这时,门外传来一个声音,“柳烈自然是个小人物,但是他背后的人物,和那血灵教,却不容小觑。”
二人转头一看,脸上顿时一喜。来人正是郡南府主吕秉,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孟家。
吕秉出现,肯定也是收到了一些风声,那血灵教要对孟家下手。郡南府的武师比孟家强大许多,由他帮忙,会好上不少。
孟超凡点头致意,随后问道:“府主,那柳烈背后的人,究竟是谁?”
孟鸿儒轻声一叹,抢先说道:“超凡,还记得当日我七十大寿之时,周敦虎来我孟家的时候,说指使他来要远古夔牛魂印的人,是谁吗?”
孟超凡低头一想,随后摇了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