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三皇子妃真是病死的,那张太监肯定不用对他这么耳提面命。
正相反,只怕三皇子妃确实去的有点儿蹊跷,张太监知道些内情,所以才会这样警告他。
小宋跟着张太监得有五年了,对他师父的本事也很了解。张太监既有手艺,又有心计,而且小宋也不知道他在这宫里究竟有多少人脉关系。这宫里宫外的事儿,只要张太监想打听,好象就没有他打听不到的。
小宋顿时把嘴闭上了,比蚌壳还紧。
他在宫里年头可不短了,深深懂得一个道理。
知道的越多,往往死得越快。就算你能保证自己醒着的时候不泄露秘密,你能保证自己睡着了也不漏出一个字吗?更何况,宫里到处都是眼睛耳朵,没见他现在和张太监说话都是在院子里树底下吗?四面什么都没有,倘若有人躲在墙根处,那也听不清楚他们的声音。
小宋一句也不多问了,师父的话总是不会错,既然师父让他别兜揽这个事,那他把那些人都回绝就是了。
关于三皇子妃和她娘萧老夫人是怎么死的,这关他什么事?人死都死了,他就算冒着掉脑袋了风险搞明白她们怎么死的,难道还有人会赏他银子不成?
赏银子是不可能的,赏一顿板子把他活活打死倒是很有可能。
“有些事能打听,有些事可不成。”张太监对小宋这个徒弟还是满意的,这小子勤快,听话,虽然手笨点儿,灶活儿学得不怎么样,但是跑腿传话什么的还真离不了他。
小宋给张太监捏肩捶腿,伺候得别提多周到了。
膳房的活计也不轻省,鸡没叫他们就得起,一顿早膳连备膳带收拾能忙活到半上午,接着又该备午膳,下午能歇个把时辰,晚膳的活儿又来了。虽然打下手的活儿有旁人做,可这么热的天儿待在炉火旁边一般人也受不了啊,张太监这一天下来衣裳不知道得让汗湿多少次。旁人光看见他风光得意了,可这个活儿换他们来干试试?
那边豆羹一刻都没耽误,提着食盒就出宫了。
天气热,这点心要不赶紧送到,保不齐就变味儿了。
豆羹紧赶慢赶的,幸好陆轶这住处离得不远,豆羹把绿豆糕送到的时候,陆轶刚好在宅子里没有出去。
“陆大人好。”豆羹行个礼,把手里的提盒递过去:“这里头是点心,我们公主吃着说不错,特意送了来请大人也尝尝。”
陆轶笑着说:“天气这么热,辛苦你跑这么一趟,歇一歇吃杯茶再走。”
豆羹笑着说:“不累,倒是这点心,陆大人尝尝看。”
他把盒盖掀开,里面白瓷碟子里盛着粉绿的方糕。
陆轶一抬手,结果两只手上都是墨迹。
豆羹说:“大人辛苦了,这一定是写了不少字儿。”
陆轶摇头:“字倒没写多少……”
老仆端水进来让陆轶洗了手,方糕本来就不大,陆轶一口一个,直接就把一盘子绿豆糕给吃了个精光,那胃口别提多好了。
豆羹心说回去可有话回禀公主了,就说陆参判对公主的送的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