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嫔既然这么说,想必潘才人肯定做了什么事。
“她去宜兰殿了。”陈嫔说:“娘娘体恤,平日里也不让人天天去请安,她突然一个人跑去,指不定是打什么歪主意呢。”
王昭仪不象陈嫔一样能把话说得这么直白,不过她也觉得陈嫔说的有理。
很快陈嫔的猜测就印证了,过了午内宫监就打发了人来,说是潘才人和邓才人都是新人,于宫规不熟悉,所以特意让人来教导她们规矩。
陈嫔就对王昭仪说:“她一准儿得罪皇后娘娘了。娘娘那么好的人,倘若是小过错根本不会放在心上,不知道她到底干什么事了。”
内宫监来的人虽然没说潘才人犯了什么过错,用的理由乍一听也很正常。
可问题是,潘邓二人并不算新人。
她俩可是在宫里待了好些年的,陈嫔打听过,这两个人都是一年进宫的,在御前伺候也有两三年,要说她们不懂宫规?那她们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?
但内宫监的人既然说是来教宫规的,那必定潘才人有违犯宫规的地方了。
陈嫔特意到银露轩去绕了一趟,回来说:“就是冲着潘才人来的。邓才人那儿有一位尚宫,邓才人就在屋里捧着宫规看上半个时辰,那位尚宫就说今日教导已毕。可潘才人那儿就不一样了,那位尚宫捧着宫规念一句,潘才人也要跟着念一句,听说已经这么站了小半天了,那位尚宫也没有松懈的意思。”
这样区别对待显然不是为了教规矩来的。
虽然说站着诵读宫规不算什么严厉的惩罚,但是这么一来,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潘才人不得脸,内宫监的人一点儿面子也没给她留。
宫里人最会见风使舵,以后潘才人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。
“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?”
王昭仪想了想,又摇了摇头:“不会,娘娘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陈嫔捏弄着手里的一块儿橘皮:“那八成是闵公公了,他收拾人花样儿可多了。”
“左右不关咱们的事,以后远着她些就是了。”
陈嫔说:“我知道,你以为我傻啊,我理会她作甚。”
邓才人这里受影响不大,但潘才人那儿就不一样了。
邓才人拘着自己屋里的人不让她们去潘才人那儿瞎打听,更不要自作主张多说什么做什么。
可是潘才人在那边哭,哭声都传到这边来了。
本来住的就近,有点动静两边都听得见。
邓才人的宫女起身替她掖被子,轻声问:“主子冷不冷?要不奴婢再添点儿炭吧。”
邓才人小声说:“不用了。”
宫女轻声说:“那边儿的在哭呢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挫磨。
“没事,就当没听见。”
邓才人明白,潘才人现在就哭这才哪到哪?她哭的日子还在后头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