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家伙走了,舍不得了?”
权孝慈冷不防的问道。
“关你什么事?你管得着吗?”
席微扬突然就爆发了,朝着权孝慈怒吼了一声,恨恨的瞪着他。
“你还有事吗?没有的话可以滚了吗?”
权孝慈紧抿着薄唇,看着她半晌,最终转身往对门走去。
在他即将关上房门的时候,席微扬突然想起了什么,开口问了一句。
“那个许意浓,是不是要成为鹏鹏的后妈?她可不可靠?能接受得了鹏鹏吗?”
这个问题事关儿子鹏鹏,席微扬觉得她有权利问清楚。
如果许意浓不能接受儿子,她准备拼死也要跟权孝慈把儿子的抚养权给抢回来。
权孝慈神色诡异的看着她,久久没有作声。
席微扬在他的视线中莫名的觉得自己尴尬加心虚,蓦的啪一声把房门给甩上了。
席微扬坐到沙发上,把脸整个埋进双掌里,双肩不停的抖动着。
细细的呜咽声从喉咙里传出来,平添了许多悲伤。
许多事没到那个份上就看不透。
席微扬直到现在才真正看透了某些事情,可是没有可是了。
她有些痛恨自己,痛恨这种无能为力。
她一直觉得,有些恨应该是深入骨髓一辈子的。
可是她却忘了,其实还有某些感情是融入血液里,骨肉里,甚至刻在心里的。
席微扬一直觉得,她应该能坦荡荡的,自由自在的,能带着儿子过得逍遥潇洒的。
可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做不到。
她坐在沙发上,双目失神,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。
席微扬想起了她逝去的青春。
她的二十三岁到三十岁这段青春因为权孝慈的出现,全然虚度了。
她没有享受过像别人那样两相情愿的爱情,没有享受过那种甜蜜,更没有享受过那备受男人费尽心思追求的浪漫。
席微扬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嚣张跋扈,张扬轻狂,以及自私。
以前她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,她仗着一个爱字就无法无天,一切以自我为中心。
可是结果呢?
现实给了她一记狠狠的耳光,她什么也得不到,反而还为此白白浪费了大好的青春。
席微扬想,如果当初她救权孝慈的时候,没有蓄意隐瞒他的身份,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,会不会也就没有现在的情况了?
细想想,她今天的局面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。
如果当初她能在明知道权孝慈不爱她的时候就放手,如果她能在怀上鹏鹏的时候就听了哥哥的话把那个孩子流掉,她就不可能会走到今天这一步。
可是就当初就因为一个不甘心的执念,她就这样一步一步把自己的人生走到了今天这个样子。
席微扬自嘲的扯着嘴角笑了出来,眼泪掉更厉害了。
房门再次叩叩的响了起来。
席微扬以手背胡乱抹了一把眼睛,起来过去开门。
门外的人依旧是权孝慈。
“还有什么事吗?”
权孝慈紧抿着薄唇,紧盯着她,突然一脚迈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