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鱼堂并不是只要姓赫连,死了就都能进的,只有因为家族大业战死的,或者做过巨大贡献的赫连家人,才有资格将牌位供奉在这里,可以说这里的每一个牌位上的名字,生前都是骁勇善战的角色。
上次赫连家焦石谷事败,离开了终南山,将飞鱼堂丢弃了,但六门众人并没有破坏这里,毕竟都是六门混的,打扰人家牌位也落口舌,所以这飞鱼堂并没有什么变化。
就连看祠堂的老驼子,都没有换人。
赫连飞鱼这是第一次带赫连春水进飞鱼堂,飞鱼堂虽然说是宗祠,但并不是谁都能想来就来的,不然的话,也就乱的不像话了,所以赫连飞鱼在位的时候,定了一个规矩,每年清明三天,可以随意进出祭拜,过了清明,除了他之外,不许任何人进出,平时就让那老驼子打理,但每天送饭,却是三个人的量。
谁也没有敢问为什么,因为这规矩是赫连飞鱼订的,所以一直遵守到了今天。
一进飞鱼堂,赫连飞鱼带着赫连春水一直到了最后一层,进门就自己取了一把线香,在烛火上点了,冲随手递给了那驼子,让他一个牌位前插上三根,因为这里都是为了赫连家大业战死的,每一个人都有资格受他三支香。
随后赫连飞鱼转头看了看赫连春水,忽然沉声问道:“你想杀多少个?”
赫连春水一愣,但随即恢复如常,低头道:“父亲是说这次六门众人来犯我飞鱼堂的事吗?这哪有个准,能杀多少就杀多少,反正能杀了的,绝对不让他们活着下山。”
赫连飞鱼一摇头道:“不是他们,外人你随便杀多少,我都不会问一句,你已经长大了,有自己的主见,能不过问的我不会过问,我问的事情,你心里清楚。”
赫连春水又是一愣,心里咯噔一下,立即知道坏事了,自己暗中部署的事情,被父亲知道了。
但赫连春水也够光棍,面色郑重了起来,问道:“父亲问的是自己人?”
赫连飞鱼一点头道:“正是,你的六个死士,准备杀多少?”
赫连春水心头又是一沉,略显诧异道:“父亲都知道了?”
赫连飞鱼的脸上掠过了一丝难过,转头去看那些牌位,缓缓说道:“你要杀的那些人,父辈兄长,几乎都供奉在这里,世代受赫连家子孙的香火。”
“飞鱼堂共分三进院子,第一进大部分都是赫连家的好手,大部分是因为维护赫连家的尊严,为了赫连家的大业,身先士卒而战死;第二进则是赫连家一代又一代的宿老,他们一辈子都在为赫连家操劳,也有许多死于刀兵。”
“这第三进供奉的,都是为赫连家做过大贡献的,他们为了赫连家在外面用鲜血和性命厮杀,穷毕生之力,将赫连家带向欣欣向荣之路,德高望重,可以说没有他们,就没有现在的赫连家族!”
“可现在,你却要杀他们的儿孙后代,所以,我带你来,先向他们赔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