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?
祝露荷眉毛微挑,淡笑着说:“我已经有儿子了,再有个女儿也是好的。”
“那我认您做干妈?”
祝露荷本想答应,又想到沈雨轩恐怕不想听见沈雨茜喊自己“干妈”,便摇了摇头:“我命不好,别把你拖累了。”
“怎么会呢?您那么好,我肯定会跟着您享福的。”沈雨茜恭维道。
祝露荷还是摇头:“你把老杨喊进来,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。”
祝露荷终结了这个话题,沈雨茜便不追谈了。
沈雨茜把房门打开,将带着老花镜的老杨请进来。
老杨让沈雨茜把手臂摊平,进行一丝不苟的检查。
老杨是一位自我要求非常严格的裁缝,他的客户将旗袍穿在身上时,必须贴合的完美,不能出现某一处紧了或者松了的现象出现。
老杨自我要求高,手艺也是极好的。
没有亲眼见过沈雨茜,没有丈量过沈雨茜的尺寸,仅凭祝露荷报的尺寸,就做出了极其适合沈雨茜的旗袍。
老杨看完之后把老花镜摘了,点着头说:“这件很合身。”
“那就穿这件。”
祝露荷不让沈雨茜试别的了,直接敲定了这件。
阿江闻言,赶紧把老杨请出去,换那位中年妇女进来。
中年妇女进来之后没有做自我介绍,直接朝祝露荷说道:“太太,我来给您梳妆。”
祝露荷站起身,用下巴指了指沈雨茜:“先给她梳妆。”
中年妇女立即转向沈雨茜,请沈雨茜坐下。
沈雨茜还没有享受过此等待遇,她在梳妆镜前坐下,好奇地看着中年妇女打开自己随身背的牛皮包。
牛皮包里还有一个小牛皮包,中年妇女从小牛皮包里掏出来一把木梳。
沈雨茜不懂得看木梳的材质,只看见这把木梳上面有一层包浆似的东西,油光噌亮的。
这层油光不会让人觉得木梳脏,反而让人觉得这把木梳很有历史感,让人想要探究它的历史,问一问它为多少人梳过头,才凝成这样的沉淀。
沈雨茜心里好奇,可她没问。
做人该有好奇心,但什么都问,就显得无知又没有文化。
中年妇女拿出木梳以后没有立即使用,她又从牛皮包里取出来一罐黑色的油脂,挖一小块儿在手心里搓匀,然后将手放在了沈雨茜的头上。
“小姐,我先给您做一个头部按摩。”
沈雨茜眨眨眼,表示她知道了。
中年妇女的按摩手法很舒服,头油的效果也很好,中年妇女收手的时候,沈雨茜那些叛逆的头发不仅服帖了,还泛着黑亮的光。
沈雨茜不像自带英气金雨绫,她的五官融合了祝露荷的娇媚,这也是她试那些礼服时,会显得媚俗的原因。
沈雨茜穿的旗袍是嫩鹅黄色,这是一个很青春又衬肤色的颜色,是老杨的压箱底好布料。
现在就是拿着同样的布料,再找染坊都染不出这样的好颜色。
中年妇女为了增加沈雨茜的少女感,又拿出一把金色的剪刀,对沈雨茜说:“我给您剪个刘海。”
中年妇女是祝露荷叫来的人,又是和老杨一样的金陵口音,她能入祝露荷的眼,必有不凡之处,沈雨茜哪会拒绝呢。
中年妇女把沈雨茜的斜分刘海修成了不太规则的齐刘海。
刘海的长度刚刚过眉毛,控制在眼皮子上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