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说着,她自己已经红了眼眶。
两个女大夫齐齐道:“见过驸马爷。”
宋初文见她们神色凝重,也不问了,直接就坐到了床边去。
能闻见浓浓的药味,想来是喝过药了。
他扒开床幔,出乎意料的,慕容萱并未醒着,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,呼吸声轻缓匀长。
他将她的手抓在手里,微凉。
就这一会儿的功夫,太医便到了,桃红请示,宋初文道:“去请进来。”
太医来了三个,领头的是刘院正,宋初文认识。
没有多余的啰嗦,见过礼之后,刘院正便给大公主把脉,把完脉,又问了桃红柳绿几句话。
宋初文在边上听着,知道是见红了,慕容萱也晕了过去。
接下来太医说了什么,他没留意了,心头盘旋着一个疑惑,久久不散:来月事怎么会晕倒?是慕容萱演得到位?还是说这几日她确实太累了?
等宋初文回神,只听太医在和两个女大夫说话,说了几句,刘院正心中便有谱了,开始写药方。
有了几个太医在,两个女大夫待着也不合适了,宋初文将两人送出了厢房。
一出去,就看见他娘焦急等在外头。
“文儿,公主怎么样了?太医如何说的?”尚书夫人一连发问。
她有身孕,是不能进去看大公主的,故而只能等待在外。
大丫鬟引着两个女大夫往外去,宋初文沉声道:“太医说,要再等几个时辰,方能知晓结果。”
尚书夫人又去抓儿子的手,“文儿,这可怎么办!等公主醒来知道了,该怎么接受!”
母亲的手很凉,宋初文心里有了愧疚,拍了拍母亲的手道:“娘,别担心,若是孩子真保不住,那也是天意,公主心胸朗朗,会想开的。”
“你又不是女人,怎么会知道这种痛苦!这不是心胸不心胸的问题!”
尚书夫人不接受儿子的说辞,还觉得儿子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。
宋初文本是出于愧疚,谁知道越说越错,干脆不言语了。
自从他娘怀了身孕,脾气就变得暴躁,容易激动,他还是不出声为妙。
母子俩在厢房外站着,约摸一刻钟的样子,柳绿从里面出来,朝宋初文道:“驸马爷,公主醒了,要见您!”
“快去快去!”
尚书夫人迫不及待推了儿子一把。
屋子里的药味好像更浓了些,只有刘院正候在床前,另两个太医站得很远。
拱了拱手,刘院正往边上一让。
宋初文掀了帷幔,就对上了大公主的视线,她脸色有些苍白。
脸色是演不出来的。
宋初文心里只道,来月事也这么痛苦?他先前没有留意,以后要好好注意了。
她的手还是凉。
“怎么样,还难受?”宋初文低声问。
大公主心里堆了一堆话,不知该怎样和他开口,再加上太医在旁,有些话也不能现在说。
“不好受。”她来了这么一句。
宋初文看着都知道不好受,他轻轻揉了揉她的手,“我明日告假陪你。”
这突如其来的温柔,的确温暖了大公主的心窝。
她长长吸了一口气。
“夫人呢?没被我吓坏吧?”
“娘在外面,很担心你。”宋初文现在觉得,慕容萱的难受也不是装出来的,他娘担心也属应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