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他就真的出去了。
到外面的时候,他又见着玄音大师,远远地站着。
师承郢眉头微动,朝他走去。
“玄音大师是找本尊?还是找凤家主?”
玄音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,不答反问:“师掌门又用了那种药?”
“大师不说本尊都差点忘了。”
师承郢唇角勾着浅浅淡淡的弧度,“那玄寂,他如何了?”
玄音道:“玄寂师兄已经晕过去了。”
师承郢挑眉。
他的药,他最清楚不过。
“是你帮他打晕的?”
玄音见他一语道破,也不好否认,“出家人慈悲为怀,实在是不忍心。”
师承郢笑了一声,笑里有着淡淡的嘲讽味。
“所以说,出家人很可悲,该慈悲的,不该慈悲的,你们都要慈悲。”
玄音不与他辩。
两人随意走着。
行出十余丈,师承郢突然问:“你是凤家的人?”
玄音怔了怔。
最后道:“算是吧。”
师承郢顿住脚步,“算是?那凤家主怎么不认得你?”
玄音暗暗吸气,继而缓缓一笑。
“这些陈年旧事,说来话长,就不说了吧。”
师承郢依旧看着他,“你是凤家人,苏墨白却叫你伯父,这是为何?”
玄音这才反应过来,自己承认得过早了。
他完全可以不承认的。
“这个……同样说来话长。”
他明显想回避,师承郢勾唇,“玄音大师难道不好奇,本尊为何认为你是凤家人?”
玄音顺势就道:“为何?”
师承郢给出一个让人惊悚的回答:“你身上的血,和凤家主的一个味道。”
玄音也顿住,他看向师承郢,“师掌门真会开玩笑。”
“这可不是玩笑。”
师承郢勾唇,“本尊从不轻易泄露本事,这回,是看在苏墨白的份上,才多嘴一句,大师可信可不信。”
玄音看他真不像说笑,只觉得离奇,“师掌门真的能闻出血的味道?那你怎么闻不出来苏墨白是凤家人?”
师承郢笑。
“因为他只是半个凤家人,父主精血,母主骨肉,所以他身上的血的味道,随父族,不随母族。”
玄音曾在江湖上混了三十来年,奇闻轶事听过不少,但他从未听过闻血这么不可思议的。
可师承郢一副正经模样,不像说谎。
玄音从惊骇中回神,问他:“那,师掌门也能闻出自己骨血的味道?”
师承郢摇头,没有半点犹豫。
玄音意外:“为何?”
“这个很简单。”
师承郢一本正经给他解惑,“每个人都闻不见自己本身的味道,因为习惯了。”
想起什么,他又加了一句:“所以,即便是本尊的孩子站在本尊面前,本尊也闻不出她就是。”
玄音点头。
他有个请求:“师掌门,此事,还请不要透露出去。”
师承郢眸中有浅浅的得意之色。“所以,凤家主是你的……父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