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男人吓得不敢动作,面如土色,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,拎着裤腰带朝门口跑去。
“嘭!”
谁也没有看清秦子扬的动作,只见逃跑的男人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道击飞,猛地撞在了墙上,摔下来时吐了一大口血。
铃兰缓慢地蜷起自己的身子,用尽了全身力气,把自己抱住了。
沈清雅还在水深火热中,眼见着身上的男人就要扯下她的肚兜,她不由得发出了困兽般的嘶吼。听得出,她有多绝望。
“你说,我是救你呢?还是不救你呢?”
落在沈清雅眼里的男人,一双桃花眸弯得妩媚邪气,他的唇菲薄,笑起来格外好看。
她却觉得冷汗出了一身,身子颤栗不已,凄楚可怜的目光,几乎要穿透他的肩胛骨。
正粗鲁撕扯她肚兜的男人目露狠意,直勾勾地瞪着他,威胁道:“你若是敢坏我好事,我就……”
狠话还没放完,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劲风,将他整个人都掼到了门上。
“我平生最讨厌被人威胁。”秦子扬缓缓收了折扇,极美的桃花眸,冷若冰封。
木门被砸得裂成两半,而男人在漫天飞舞的木屑灰尘里,屁滚尿流地爬起来就想逃。
秦子扬并不打算追,他只丢下一句“明日午时三刻,江边白鹤楼见”,便从房门口气定神闲地离开了。
那一抹天青色的身影,很快融入了夜色之中。
沈清雅目露狠毒,那男人竟然不帮她帮到底!只帮她赶跑了两个混蛋有何用?她又该怎么办?这一切都怪铃兰!
她迅速从包袱里取出一套崭新的衣衫,掩好自己的衣襟后,走到铃兰身边,抬脚就是一踹。
“贱人!你方才为何不救我?”
“贱人!贱人!”
她每骂一句,就甩铃兰一个巴掌。直到铃兰的双颊肿得跟包子似的,她才嫌打疼了自己的手,边揉边骂道:“不中用的东西!养了你这么多年,你还是这么没用!”
泄了愤,她才不耐烦地瞥了眼全身几乎光果的铃兰,如施舍般道:“这次就算了,去收拾一下,我们现在就走。”
沈清雅不是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,铃兰身上有武功,又是她的贴身丫鬟,她只能带铃兰逃出来。往后一路上还有需要铃兰的地方,万不能把她打死了,不然往后她连个垫背的都没有。
但在她眼里,铃兰的命,不过就是她一根簪子的价值。不,铃兰还不如一根簪子值钱。
趴在地上的铃兰缓慢地抬起眼,昔日总是顺服乖巧的一双小鹿似的眼睛,如今盛满了冷戾桀骜。
……
月上树梢,清冷皎洁的月光如银纱般披落,照得整个京城都仿佛处在朦胧梦境中,景色静谧华丽,美不胜收。
秦无忧猛地从木桌后站了起身,单手拿过放在桌上的剑。剑风掠过烛火,顿时摇曳个不停。
“吱呀——”
她推门而出,眼前忽然笼罩下来的黑影,令她心中警铃大作,下意识侧身避让,长剑出鞘,冷光毕露。
“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