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临善奇怪地看着他:“大哥,您老是为什么会觉得他还会跟我们联系?他又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。再说都这么多年了。”
绛屿离开盛仙门后,如他所言不娶妻、不生子、不附宗门、不问大道,也不踏进大罗天一步。
他消失得彻底,无论是怕他的,忧他的,爱他的,一概不知其踪。
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。
几天后,太玄镇上路过了一支商队,从车上跳下来一个戴着草帽的男人:“谢了大伯!”
男人望着太玄山脚的两道山路,一条宽阔大气,一条却像深山老林似的,连路都不大看得清,路口还立了一座碑,叫正心道。
头天晚上下了雨,路滑,不好走,几个小崽子在正心道上一边走一边退,男人一弹斗笠,大摇大摆地插了小崽子的队,还专程冲他们显摆了一下自己踏雪无痕的轻功。
小崽子:“……”
男人一路吹着口哨扬长而去,正心道上的土当真是一点痕迹都没留下:“现在的孩子真是不好伺候了,好好的大道不走,非来这吃土呢。”
男人让山门前的接引人拦了下来:“这位施主,咱们这儿不让随便进。”
男人眼观鼻鼻观心,心说规矩怎么越来越多了?
接引人好奇地问了句:“我看您是从正心道上来的,是来拜师的吗?我可以帮您引荐。”
男人:“……天衍峰怎么走?”
天衍正窝在房间里写《传习录》,明溪很早就走了,关于合道境什么也没说,天衍的传习录也就只写到了还虚境。他此次渡劫虽未成功,但好歹也是碰到了洞虚期的大门,“把经验留给后来人”成了他拼命苟活的全部意义。
距离他从天雷下逃出来,今天是第七天了,他给自己续的长明灯也就到今天为止。
他写完最后一个字,合上了书本。
此时门外传来小道童着急的声音:“施主,施主,您不能进去,祖师在清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