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得多了,他又从中找出来一件不那么惨的事,自从入南疆以来,恶魇好像一直没动静了。
而另一边,林歧一开始是真的忘了身边还有个小徒孙。他独来独往惯了,一有什么事直接就去了,也没有商量的习惯——主要是找不到人。
可是当他一个□□出了南疆之后,他就想起来了,他这回不是一个人。他有想过要不要回去,可一想到萧途是在南疆,又觉得没什么关系了,就留在那治魇吧。他就这么想着,便追着水晶球一路向西到达了毗茨列。
大漠黄沙中的毗茨列,和以前不一样了。
如唐梁老将军所言,刹波河一夜之间干涸见底,只剩下□□裸的河床,林歧走在河道内,舀起了一捧黄沙。
“还真干了?”
一条小河沟还得干上一段时间,这么大一条河说干就干,怎么都觉着有些邪乎。
刹波河干了,毗茨列随之多了一片海子,叫神赐海。神赐海像个睡美人,横卧在毗茨列之间,将毗茨列整个分成了两部分,一部分放在怀中相拥,另一部分则在背后相对。
相拥的是真神的子民,背对的是罪恶的化身。
林歧到了罪恶之地。
这里叫极光城,是毗茨列的皇都。不过现在不是了。神赐海的对岸多了个朝光城,取代了极光。
曾经的皇都只剩下断壁残垣,难民随处可见。
这里是个地狱。
毗茨列的罪民和异教徒都会被丢到这里来,任其自生自灭。路上到处都是饿殍。叛乱过去了好几个月,路上的尸首也没人处理,到处都是腐朽的尸臭味。
难民们早已司空见惯,与腐尸们做到了和谐共处。
他们看见了林歧也无动于衷,只觉得又是哪个倒霉蛋被扔了进来,别看现在光鲜,过两天就和他们一样了。
林歧开始搬尸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