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哟嘿,老头,我看你有点儿猖狂啊!”
顾管家见郎中如此对张老夫人说话,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,连忙就作势想要冲上前去,将该郎中抓起来打一顿,却被张老夫人给抬手制止了。
“罢了罢了,且随他去吧。这位先生医术了得,替我儿看了一眼,就知道我儿中的什么毒,该如何解。看在他救了我儿一命的份上,就放他离开吧!”
顾管家闻言,只好连连乖巧不已地点头应和,颇有不甘地给这位郎中让出了一条路来,而顾管家身后的一众家丁见状,也紧跟着让了开来。
郎中轻哼一声,大步拂袖离开了,不过在离开之时却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张府,低声叹息了一句:“哎,这该死的张府,总算是有人能够将其惩治一番了!快哉,快哉!”
郎中不大不小的话,却落入了一众人等的耳中,皆是一脸惶恐不已地望着张老夫人。
可是张老夫人,却跟没听见似的,径直拿着手里的那张解毒的方子,让下人们给张员外抓药来。
下人们连连接过张老夫人递过来的方子,匆忙地转身离开了,顿时整个房间里便空无一人了。
张老夫人静静地看着躺在床榻上,昏迷不醒一动不动的张员外,悲戚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:
“是为娘的错,年过半百才好不容易有了你这么个幺儿,却把你给宠坏了,让你闯了这么多祸事,看来为娘是真的保不住你了,儿啊,我们张家当真要败在你的手里了,儿啊,为娘先走一步,你且在后面慢慢跟来!”
原来,这几日发生的所有事情,张老夫人都看在眼里,却因为着实溺爱张员外,所以并没有阻止。
直到有一日,张老夫人在张员外的书房门口听到,张员外要派人暗杀皇上,当时整个人都崩溃了。
张老夫人知道他们张家完蛋了,一直静静地在煎熬中等待张家的灭亡,却没想到张员外竟然会中毒昏厥。
张老夫人实在是受不了日日夜夜的煎熬与等待,在她看到床榻上昏迷不醒,一动不动,不会因为任何事情烦忧的张员外后。
张老夫人决定不再等了,她要先走一步,为自己留下最后的一点尊严,她不愿意亲眼看到这么偌大一个张家,被官兵打砸、抄家!
最后,张老夫人在张家的祠堂里,悬梁自尽了,并且在临死之前还留下了一封忏悔书。
而张员外也正好按着郎中留下的方子,服下解毒汤药以后,悠悠然地苏醒了过来。
可是,当张员外一睁开眼,便看见了一众锦衣卫将整个张府给团团围住了,而自己的床前,正站着好几名锦衣卫,纷纷手持兵刃架在自己的床头。
张员外瞬间就明白了一切,而此时凤玄彻也正从屋外走了进来,张员外吓得屁滚尿流。
只见连忙从床榻上滚下了床,不发一言地一个劲儿地给凤玄彻磕头,活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,低微卑贱的模样,看的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暗暗高兴,得意起来。
就连长年在张府做事的下人门,都高兴地恨不得当场拍手叫好,不过,一个个下人都跪在地上,匍匐着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,生怕冲撞了当今圣上!
“张若福?怎得,如今哑巴了?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?当初在张府门前,你可是伶牙俐齿,颠倒黑白,那般羞辱,诋毁朕!怎么,你这是……承认了,成王败寇,愿承受任何惩罚,也不需得求情了?”
凤玄彻冷笑一声儿,吓得张若福顿时瘫倒在地。
当日发生的事情,凤玄彻到如今还仍然历历在目,当真是活见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