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青恒的身体刚一触碰到浴桶中的药水,就感觉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的毛孔里,似乎都钻进去了一根银针,疼的她心口一滞,眼泪腾地一下就掉了出来。
她强忍着药水给她带来的痛苦,咬紧牙关,不发一言,不喊一个痛字。就在杜青恒几乎快要昏厥过去时,身后的凤玄冥若有若无地抚摸起她的后背来,延着脊椎一遍一遍往下抚。
一股柔和的暖流从凤玄冥的掌心传入杜青恒的体内,温暖了杜青恒的整个身体,这才让她强行地打起精神来。
“我要开始了!”身后的凤玄冥突然开口说道。
“好!”
杜青恒特别想看看此刻凤玄冥的表情,想看看他是怎么看待自己如此痛苦的,可是,杜青恒忍住了,只是点了点头,应了一声儿。
“忍住!”凤玄冥的声音低沉暗哑,如同着了魔一般。杜青恒疼的实在是开不了口,便没有再说话。
任由凤玄冥将一根根手指一般长的、真的银针扎进后背的每一寸肌肤里,每扎进一根,杜青恒的心就颤抖一下。
杜青恒只觉着眼前一阵发白,耳边隆隆作响,再反应过来时,她低下一口鲜血突然从口中喷涌而出,将浴桶中的药水全部染红了。
她坐在满是鲜血的浴桶里,只觉得瞬间全身上下虚脱地没有一丝力气,还是凤玄冥一把将她从血水里捞了出来,好好地安置在床榻上,并且找来了柔软的锦帕为她擦拭身体。
“谢谢你!”杜青恒虚弱无力地睁开了眼,想凤玄冥道了一声谢后,便彻底地晕了过去。
凤玄冥正准备给杜青恒盖上被褥,听见杜青恒的话后,指间一顿,久久地没有说出一句话来。凤玄冥将杜青恒安顿好后,便转身离开了房间,在走到房门口时,凤玄冥低声说了句:
“你不该谢我的!”便紧紧地关上了门。
……
离开了三楼的包厢后,凤玄冥径直下了楼,出门右转,一路快步走进一条巷子里,站在一户别院外。凤玄冥抬手敲了敲那所别院的大门。
“嗵嗵嗵”地几声后,便迎来了一个双鬓花白的老人,给凤玄冥打开了大门,并且那老人还一脸恭敬地唤凤玄冥为“暮沉老爷!”
凤玄冥沉默不语地点了点头,在老人家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厢房外,那位老人家弓着腰对凤玄冥说道:“诺思木姑娘正在里面等您呢!”
“好的,康伯,你先下去吧。记住了,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。”
“好的,老爷,我这就吩咐下去。”
凤玄冥见康伯慢慢走远后,这才一把推开了厢房的大门,径直走了进去,就瞧见诺思木正坐在床榻上,手里拿着锦帕,低声啜泣着。
当诺思木瞧见来人是凤玄冥后,正准备开口说话,突然想起了什么,轻哼一声,低下了头继续哭泣了起来。并且口里还念叨着什么:
“当真是个没良心的啊!我,我当初怎么瞎了眼,竟然相信了一头狼的话?我怎么这么苦命呢……“
“好啦,你别生气啦。我知道错了,方才不应该对你下手这么重的,你别哭了好不好,我真的知道错了,下次再也不敢了。”
凤玄冥见诺思木哭的这么伤心,连忙走上前去,一脸诚恳地道起歉来。
可是听着凤玄冥安慰自己,诺思木反而哭的更加的伤心起来,并且转身靠在凤玄冥的肩膀上,一边哭着,一边推搡着,一副生无可恋,要与凤玄冥拼了的架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