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越下越大,不过秋婉却不在乎。
就像她不在乎背着她飞奔的这个女人,究竟会把她怎么样。
一整个上午,她几乎沿着西边的路线找了一遍,但仍旧没找到任何踪迹。
这只能说明:沈绮和那群神秘人,已经离开了市区,甚至离开了燕京城。
自然而然的,秋婉就把目光放在了出省的路上。
可就巧了,她正打算去调查出省各路的监控,天上却下起了大雪,下大雪,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,当她从某个小巷子里走回来的时候,却看到在她踩过路上,出现了两排脚印。
除了她经过时留下的脚印,还有另一个人的。
有人在跟踪她!
等秋婉惊讶的升起这个念头,四下看去时,她就觉得后脑传来呼啸的风声,再接着,下一个瞬间,她的脑海就传来一阵轰鸣,双眼一翻昏了过去。
等她再次醒来,已经被背在背上,飞奔到了某个不知哪里的树林中。
这个女人,秋婉只在监控里见过,不过现在她却一眼就认出了:戒心,那个残杀沈弈的凶手。
秋婉身为地府成员之一,身手绝对不差,起码是曲雪那个级别的。
可她被戒心打昏的时候,却毫无还手之力。
不得不说,戒心是个高手,很厉害很厉害的高手。
她扛着五十公斤的秋婉,一路飞奔几乎一个下午,大气都没有喘一口,等天色擦黑,秋婉已经被放在了公园小树林中的长椅上。
“这里,做你的埋骨地,怎么样?”
戒心倒背着手,把秋婉丢在长椅上后,就转头看向了满天的大雪。
“看来我不是你的对手。”
秋婉从长椅上坐起来,纳闷的问:“你也不用吓唬我,我知道你不会轻易让我死的,你把我带来这里,而不是直接干掉,本身就说明了什么。”
说到这,秋婉顿了顿:“我只是纳闷,你为什么一直在针对阮朝歌和燕山阁呢?女人,还不是要太黏人的好。”
“你以为,我跟你一样,喜欢上了阮朝歌?”
戒心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:“我只是,把燕山阁,把地府,当成了我们的将来的产业而已。但你们这些号称十殿阎罗的小丑,却很碍事。”
秋婉脸色没有丝毫变化,只是淡淡的问:“你们究竟是谁?”
“天界不可泄露。”
戒心笑了。
“于是,你就杀了沈弈?”
“是。”
戒心也没否认:“本来他可以不用死的,只是可惜了。再加上成雪莉也在那,顺手给你们一个警告,也未尝不可了。”
“成雪莉是你们的人?”
“不然呢?我何必大费周折的控制阮来东?”
“你说沈弈可以不用死的,是什么意思?”
“就是字面上的意思。”
戒心叹了口气:“唉,本来,我不想杀他的。可谁让阮朝歌把我们埋在霓虹的最佳棋子拔掉了呢?我很生气,所以就杀人了。”
秋婉皱眉,问道:“果然,那个阪井藤也是你们的人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你就是他身边那个女保镖吧?”
“你很聪明。”
戒心侧脸看向秋婉,语气很惋惜的说:“本来,沈弈不用死的,你也是不用死的。可是,谁让阮朝歌杀了不该杀的人呢?”
“你要杀我了?”
秋婉指使着戒心,目光没有丝毫退缩。
“不不,我有比杀你,更让阮朝歌痛苦的事情。”
戒心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:“比如,让你变得像阮来东一样,为我所控制。再送你回去,等你和阮朝歌亲、热的时候……白刀子进红刀子出,怎么样?”
秋婉眼皮抽搐了下,干脆的说:“你的愿望会落空的,有杨动在,很轻易就能解开你的控制。”
戒心笑了:“杨动不会有机会看到你的,等你杀了阮朝歌,已经晚了。”
说着,戒心从怀中摸出了一颗晶莹剔透如白色珍珠般的丸子,指甲盖大小,散发着莹莹的光芒,一步步朝秋婉走去。
说实话,秋婉很清楚她不是戒心的对手。
所以在认出戒心后,她还真没打算能活着回去,只是在拖延时间,想办法能留下什么证据。
死亡,对见惯了沙场的秋婉来说,并不是太可怕的事情。
就拿死状凄惨的沈弈来说,他也早就感受不到疼痛和恐惧了。
一个人死了,痛苦的从来都是还活着的人。
秋婉很清楚这一点,加上她本身性格所致,就算是即将面临杀机,她也没害怕啥的。
但是,当她听戒心说要利用她去杀阮朝歌时,慌了。
不过她越慌,戒心却越开心,嘴角都翘了起来,抚着她的脸蛋说:“不不,你的样子还不够害怕。你仔细想一想,阮朝歌那样相信你,晚上抱着你滚在床单上,在你们达到最高峰的时候,你却拿出了刀……你笑什么?”
戒心话还没说完,还没有给秋婉形容完她会怎样杀死阮朝歌,后者却突然笑了。
秋婉咯咯的笑着,直视着戒心的眼睛,莞尔道:“我在笑,原来传言中不老不死的石女戒心,也会动凡心。”
“什么?”
戒心愣了下,脸色忽的阴沉下来:“你说我动了凡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