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何况死者为大，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。
低着头保持着鞠躬的姿势，杨动很久都没动，直到茫茫大雪在他背上披了薄薄一层，他才直起腰来，对沈绮轻声说：“节哀。”
沈绮干涩的嘴唇动了动，没说话。
杨动也没在意她对自己的冷漠，站起身后就走到了一旁，冲阮朝歌招了招手：“过来，我有话要跟你说。”
阮朝歌走了过去。
秋婉好像察觉出了什么，想张口拦住他，却没说出话来。
“对沈弈的死，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？”
杨动首先开口问道。
“没什么好说的，我对不住他，有些该还的，还不了了，只能给他报仇。”
阮朝歌开口说道，声音沙哑无比却杀气十足。
“嗯。”
杨动点点头，接着忽然猛地抬手，狠狠一拳朝阮朝歌脸蛋揍去：砰！
拳头和肉碰撞，砸的阮朝歌一个趔趄，猛地摔在了地上。
燕山阁所有人，都脸色猛地变了，为首的一个壮汉立马就扑了上来：“你要干嘛？！”
只是不等这个壮汉护在阮朝歌身前，杨动就是拧身一个侧踢，狠狠把他踹飞出去后，半点不含糊的冲到了阮朝歌面前，抬起脚来，面色狰狞的往下一跺：砰！
噗！
阮朝歌胸、口挨了一脚，张嘴就喷出了一口血水，躺在地上的身、子擦着雪花滑出去很远。
杨动突然暴起，绝对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，除了阮朝歌。
阮朝歌有意识的没有躲，不然依着他的身手，就算近身战斗上比起杨动有些差距，却也不会被揍的这么惨。
但他压根没有躲，就这样硬吃杨动打来的伤害。
“你该死，你该死！”
杨动凶狠的吼着，三两步再次冲了过去，一把抓住他的衣领，把他从地上拎起来，一拳又一拳的朝他脸蛋上砸去：砰、砰砰！
拳拳到肉，拳拳见血！
实际上，依着杨动当前的武力值，真要想把阮朝歌干掉的话，压根不需要第二拳。
他这接连打下去的一拳，简直要把阮朝歌脸上的骨头都要打裂了，他双目通红，面色狰狞，如同要吃人的野兽一般。
“秋婉姐，您看……”
燕山阁的所有人都有些暴动的迹象，不过还有冷静的人，发现最应该关心阮朝歌的秋婉一直在那按兵不动，这才开口问了一句。
秋婉拦住了他们，很干脆的摇头说：“你们都不要动。”
她已经看出，阮朝歌是有意被杨动揍的，压根没想到要躲闪。
原因，也很简单。
阮朝歌做了错事，该揍，杨动是这样想的，他自己也是这样想的，所以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。
或许，挨一顿揍，才是阮朝歌当前最希望的。
而揍他的这个人，也只能是杨动。
因为阮朝歌对杨动就有所愧疚：他在报复李长城，打开局面的时候，利用了白露。
想当初在名流汇会所时，阮朝歌完全有能力让阪井藤一下都碰不到白露的。
可白露还是被阪井藤压在了沙发上，差一点，真的就差一点就得手了。阮朝歌之所以这样做，是故意想把事儿惹大的。
所以他愧疚于杨动，活该挨揍，一拳，又一拳。
也不知怎么的，杨某人好像还打出节奏来了，第五次狠狠扬手砸下去后，直接砸掉了阮朝歌一颗牙。
噗！
阮朝歌张嘴喷出一口血，恼了：“够了！”
大喝一声时，他已经猛地一脚蹬出，踹在杨某人小、腹上。
“卧槽！”
杨某人没想到阮朝歌会还手，猛地被踹飞出去，惨叫着骂了一声，一屁、股坐在了雪地里。
阮朝歌猛地从地上跳起来，抹了把脸，横流的鼻血一下被他抹了一脸，狰狞的像条疯狗一样狠狠朝杨动扑了过去，骑在了他身上。
就像刚才杨某人揍他一样，他抓起杨某人的衣领，一拳就砸了上去，吼道：“草泥马的狗玩意，你还打上瘾了是吧？是，我是利用了你的女人，可你要不是犯贱招惹沈弈，我老子会变成那个样子？沈弈会死？”
越说，阮朝歌越觉得自己有理，又一拳砸在杨某人下巴上：“都是你特么的瞎招惹女人，杀掉她不早就没事了？草！”
“妈了个巴子的，是我逼着你把成雪莉带回去的吗？”
杨某人也不甘示弱，骂的能有不没素质就有多没素质，一边骂着一边扯住阮朝歌的衣领，把他也拽倒在雪地里。
俩人躺在地上，你一拳我一拳的打着滚，飙着脏话。
两人明明都穿着黑色的西装，明明刚才都还严肃肃穆，现在却完全变成了两条疯狗。
没有任何美感，也一点不像高手的相互厮杀着。
没有谁躲闪，都只是尽可能的向对方脸上招呼。
看着这俩人，燕山阁的大家也终于明白了什么，站在一旁不说话了。倒是远处车上的小秘书，看着这一幕傻了眼：“他们、他们怎么干起架来了？”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