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边的队友则随意穿了一身深色的休闲服,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叫刘大头的推了个光头,脑门上还有相当大的一道疤痕,是前些年整顿流、氓留下的工伤,平时戴着帽子看不到,现在摘了警帽,就显得格外狰狞。
“为啥,咱俩一块去不成么?”
“为啥个头,咱们穿着便衣,你长的凶神恶煞的,吓到老人家怎么办?”
邢亚丽一边说着一边朝村边的第一家农户走去,农户院子是石头砌成,大铁门,里面能听到羊咩咩的叫声。
这个小村落独自坐落在大山脚下,村里的青壮年也有很多去城里打拼了,因此很多家里都是房门紧闭,根本没人住。
这一家既然有羊在叫,就说明是有人家住在这里的。
刘大头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壳,翻着眼的跟上去说:“你这是歧视,我脑袋上的疤是光荣的工伤,怎么就叫凶神恶煞了?”
说到这时,邢亚丽已经敲响了铁门:“有人吗?”
里面没传来回应,反倒是羊叫的更大声了,此起彼伏的,连带着其他家户里的牲畜也开始吵。
“有人吗?”
邢亚丽又敲了两下,仍旧没有回应,反倒这家户对面的一户人家,有位老人探出了脑袋来。
推开门,小心的朝外面看了眼。
见到邢亚丽和刘大头后,似乎很害怕的样子,赶紧又把脑袋缩了回去。
不过邢亚丽却眼尖的很,看到这一幕后赶紧回头喊:“唉,大爷,等等,我有事要问您。”
她话音刚落,那边吱呀一声,已经把门关严实了。
邢亚丽和刘大头对视一眼,赶紧走过去说:“大爷,您等会,我们是外地来的,经过这里去北疆,想讨碗水喝好吗?”
听邢亚丽这样说,门后面终于传来了声音,大爷声音很苍老的样子,不过听着倒是挺有精气神,带着严重的口音:“女娃子,不用哄(骗)我喽,你站在他门前,我晓得你是来找农小二的。你长得俊,穿的也不差,怎么和那种人掺和在一起呢,唉。”
说完,门后就没了声音。
邢亚丽却敏锐的从大爷的话中捕捉到了什么,赶紧说:“我们不认识农小二,我们第一次来,凑巧敲了他们家门而已,我们不是坏人。”
“对对,都说自己不是坏人,就我是坏人。”
大爷带着抱怨意味的说了一句时,刘大头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邢亚丽扭过头去,就见不远处的街道拐角,一个穿着牛仔裤,浑身泥泞的长头发壮汉走了出来,他的穿着和样貌都是典型的乡下人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在看到壮汉的一瞬间,邢亚丽总感觉这个男人的一双眸子和乡下人的淳朴不同,带着一股别样的狠辣,让人想起了草原上的孤狼。
不过瞬间的功夫,那抹狠辣就变成了憨厚。
那壮汉看着两人,一对瞳孔上下打量着他们很久,才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,有点不利索的站在了自己门前。
这个人,正是邢亚丽他们刚刚敲门家的主人。
看他的样子,似乎有些残疾了。
看着壮汉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要开门进去,邢亚丽赶紧开口道:“大哥,我们是外地来的,经过这里去北疆,看着天色晚了,想讨碗水喝,请问您方便吗?”
“讨碗水?”
壮汉重复了一边,扭过头来看着邢亚丽,又看了眼刘大头,摇摇头:“不行,你看他凶神恶煞的,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好人?”
“啊?”
邢亚丽愣了下,刘大头赶紧露出一个憨笑:“大哥,您别看我脑袋上有个疤,那是小时候玩火不小心烧的,我们真不是坏人。而且就是讨水喝,又不是啥不得了的事,通通情呗。”
说着,邢亚丽举了下手里的空水瓶:“对对,我们水杯都自己带好了,车子就在村门口,不打扰你们的。我们兄妹两个开车走到这,实在没水了,但从这到北疆起码得明早才能到,这才想趁天黑前讨点水。”
“你们真是好人?”
“真的,我们骗你干啥?”
刘大头苦笑着说。
壮汉琢磨了琢磨,半响后才闷闷的点点头:“中,你们等会。”
说着,壮汉推开了院子门,露出家里的大院来。
和普通的农村院子一样,南边的墙根围着两圈栅栏,里面住着羊和鸡,东西各有一间小茅草屋,西边的放着柴火,东边的草屋瓦砖墙都是黑的,应该是做饭用的厨房。
北面的两间房子,就是砖瓦房了,看上去得有好些年头了,很破,起码得有十年没有翻新过。
“你们要是要白水(烧开过的水),得等我现烧。不过你们要是要生水,我现在就能给你们。”
壮汉说了一声,走到北屋的窗台边,霍的抄起了一根钢管,在手里一边甩一边看着他们,闷闷的问:“你们是要生,还是不要生呢?”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