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笑问:“这点小事孙处还能记得啊?”
“唉,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,记得事才是正常的。”
孙处笑了一声,坐在两人对面继续说:“再说了,这个叫荆然的女囚犯,十一年前犯罪被关在这里的时候,我还是个小科员呢。我记得很清楚,当初她关进我们这儿时,我就是负责人之一。”
“是吗,那您可得好好跟我说道说道。”
杨动来了兴趣,放下那个资料少的可怜的档案袋,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来递过去一根,笑问:“实不相瞒,这个荆然和我一个老朋友是亲戚,特意过来问问,孙处不介意泄露、点当年的事吧?”
“哪有什么好泄露的,当初我们几个一块在这里工作的老家伙都知道。”
孙处笑眯眯的点着烟,吸了一口后才说:“这个荆然我印象很深,因为当初她不是从警局、也不是从法庭送进来的,是从精神病院!”
荆然是从精神病院送进的监狱!
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,杨动皱起了眉,侧耳细听孙处要说什么。
孙处也很干脆,把十一年前的事情说了一遍。
荆然、不,应该说荆悠悠的犯罪经历并不特殊。
十九岁那年,荆悠悠从一个偏远的山村出来,来到了苏北。
苏北当时还处于工业发展是重头的年代,一家大型印染厂在这边招工,所以周边有很多村里的孩子都来这边打工。
相应的附近也繁华了起来,各种店铺啊啥的也有不少,所以也吸引了不少外来人口。
显然,荆悠悠也是其中的一员。
不过她未必是来赚钱的,可能只是过来游玩的,毕竟她的穿着和谈吐实在挺有气质的,用当时审理案子警员的话来说,就是:这个姑娘是见过大世面的,带着一股子大城市人的气质。
来到苏北后,荆悠悠就找人问路,打听地点什么的。结果就被一个当地人介绍说可以去发廊,做起了服务生。
似乎是来自大城市的荆悠悠,却身无分文,似乎是来找什么人的,所以对那个人的建议也没拒绝。
可这丫头显然还天真了,所谓的去发廊做服务生,从事的根本不是正经行业,而是那种风俗业。
而那个介绍她去的当地人,其实就是个拉、皮条的,本地人叫“北、屁股”。
原来这个拉、皮条的,一眼就看中了荆悠悠的美色,这么漂亮的美女是有很多回头客的。
不过他也知道,荆悠悠这种漂亮、穿着又有气质的女孩,是不可能听从他建议从事那种行业的。
只是让皮条客惊讶的是,荆悠悠竟然答应了,而且说走就走,直接跟他去了发廊,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一样。
皮条客当时心情大喜,有这么一个顶级美女帮自己赚钱,以后还不得财源滚滚?
运气好啊,居然碰到个外表有气质,实际上却很外放的女人!
为什么说她外放?
她都答应做那种事了,不是外放是啥?
不过到了晚上,皮条客就意识到自己错了。
荆悠悠不是外放,而是傻。
或者说:单纯。
荆悠悠根本不知道,皮条客畏畏缩缩的跟她说“去发廊做服务小妹”是什么意思,也不知道为什么去了发廊后,有很多浓妆艳抹的女人待在那。
直到晚上,一个客人选中了她,并且进了她房间,要她脱衣服,荆悠悠才明白过来什么意思。
羞恼之下,荆悠悠一把推开了那个客人,要他滚蛋。
客人也没想到能见到荆悠悠这种高级货,见到了岂有错过的道理,猥琐的扑上去要做更猥琐的事情时,荆悠悠动手了。
那个晚上,发廊内部的客房中发出了有史以来最大声的惨叫,还是男人叫出来的。
等其他人惊讶下冲进去的时候,那位可怜的顾客已经死球了,单纯的荆悠悠下手一点也不知道轻重,活生生把那家伙的那儿搞废了,失血过多而亡。
“你肯定猜不到,根据法医的检测,那人在死亡之前,就已经被打伤了。那个叫荆然的简直就是怪物,给人家下颚骨捏了个粉碎。”
说到这时,孙处弹了下烟灰,抬头看着杨动说:“那个倒霉蛋只惨叫了一声就说不出话来了,活生生流血身亡。”
孙处有些勉强的笑了笑:“如果没捏碎倒霉蛋的下颚,荆然只能算防卫过当,可她弄了这么一出,就得算故意杀人了,直接被判了十年以上的刑罚。”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