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姑的脸色,在贺城庆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时,变了。
贺城庆也立马就确定了,林姑和那个苗疆的蛊婆,绝对有脱不开的干系。
或许,世界上除了红依那个小姑娘,这个女人就是世界上第二个会蛊术的人!
林姑眨了眨眼,突然很翘皮的笑了起来:“城庆,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?不管怎么说,我都是你的女人,而且一直深深爱着你,我不会害你的。你看,就算你背叛了组织,我不是依旧爱着你吗?”
“嘿,你没杀我,是因为我还有用。”
贺城庆笑了一声,随即淡淡的说:“林姑,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“你说。”
林姑很诚恳的说:“无论什么问题,我都会告诉你的,不过,有些事我希望你不要为难我。”
“说实话,我一直不相信,世界上真的会有一个女人,为了所谓的事业做到这种地步,见到你后,我相信了。”
贺城庆先是随口说了句,随即笑着问:“我想问的是,你怎么就那么确定,杨动中毒后会杀了钟心妍,而随后他就会被你控制呢?”
不等林姑回答,贺城庆又淡淡的说:“杨动和我不一样,我怕死,意志力也没那么顽强。杨动可不一样,他未必不能抗住彼岸花毒,就算扛不住,他也未必没有自杀的勇气吧?”
“他没法抵抗的,只有这点,我很自信。”
林姑沉默半晌,咯咯笑了起来。
她笑的很轻松,看来她对自己说的事情真的很笃定。
贺城庆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,过了很久,才问:“蛊毒,对吧?”
“我不会主动承认的,但你这么说,我也不会否认。”
林姑淡笑着回答。
贺城庆冷笑一声,说道:“你就算不承认,我想我也能猜到大概了。”
看着天花板,贺城庆好像梦呓似的喃喃说道:“早在我十几岁的时候,我就曾用过各种方法去摆脱你对我的吸引力。比如自残,又比如和很多女人一块做那种事……可不管我做什么,一旦被激起了那种欲|望,脑袋里想到的都是你。”
林姑笑了,很开心的说:“那是因为你也爱上了我,就像我也爱上了你一样。”
“放屁!”
贺城庆厉声打断她的话,随即冷冷的说:“这种事情无关情爱,因为我发现,在我和钟心妍在一起的时候,往往能暂时忘掉你。所以我才疯狂的追求她,就是希望能摆脱你给我带来的影响。”
林姑笑容冷却了,垂着眼帘不再说话。
贺城庆却继续说:“而你,在察觉到钟心妍能帮我免疫你后,这才劝我放弃她,用各种借口让我回到了燕京,还组织了这次绑架。”
“你想多了,不是这样的。”
林姑说话了,似乎是为了辩解什么:“你放不下我,只是因为我们相爱了,你爱着我,我也爱着你。钟心妍不过是我们感情中替代品而已。城庆,你还不明白吗,你看到那么多女人都无动于衷,就是因为深爱着我。”
“梅倾心,你知道你最恶心的地方是什么吗?”
贺城庆突然说:“就是你明明最喜欢用感情玩弄别人,设置陷阱,但你在我身边的时候,却动不动就是情情爱爱。林姑,如果你没有在我身上做手脚,我会看到别的女人身、体后,就提不起半点兴趣?”
林姑沉默了下来,不出声了。
贺城庆抓着机会继续咬牙问:“告诉我,你对我做了什么,为什么要把我变成一个禽兽?你和我的母亲,可是亲……呼,我希望你别再骗我了,不管怎么说,我现在还是大雪苑的苑主。”
林姑目光闪烁,好一会后才紧紧咬了下嘴唇,开了口:“年帮作为江湖第一大帮,自然有从苗疆传承来的蛊术。和南疆那个小姑娘算是师出同门吧。”
“说重点。”
贺城庆淡淡的说了一句。
林姑点点头,走到窗边,脸色渐渐变成了老妪的模样,轻声说:“知道痴情种吗?”
“痴情种?”
“对,一种蛊毒。”
林姑笑了,所谓痴情蛊,就是苗疆多情女子研究出来的。
传说中,只要给自己的丈夫用下这种痴情蛊,那么那个男人就再也不会对别的女人提起兴趣,只能乖乖臣服下蛊之人。
所以千百年来,经常传说出一个风流倜傥的男人,突然拜倒在丑苗疆女子的石榴裙下的故事。
贺城庆以前对蛊毒这个东西并不感兴趣,主要是那东西和虫子总脱不了干系,在他看来太恶心了。
但杨动中毒,在南疆遇到了各种事情后,他才猛地意识到,蛊毒这种东西,不仅是主观上的,还能潜移默化的改变人的观点。
就好像杨动中毒后,对那种需求就大大提高一样。
那么,他这么多年来,一想到别的女人就觉得不得劲,一有了那种欲|望,就只能想到林姑,是不是也是蛊毒的影响?
他有这种想法,还是源自于生活中的灵光一闪。
后来他意识到钟心妍能帮他摆脱林姑,他开始拼命追求人家后,林姑就出来千般阻挠,劝他放弃人家。
林姑在怕什么?
她是不是怕钟心妍破了自己只想她一个人的诅咒?
贺城庆心里头一次升起这个念头后,就再也压不下去了,直到现在,他终于能确定,林姑就是给他种下痴情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