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有个人告诉你,他活着生不如死,那他一定是在扯淡。
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生离死别,没有什么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了。
这个道理,是杨动用两条红颜的性命学会的。
荆然的死,给他心中留下了巨大的心里阴影,那个一直默默爱着他的女孩,到最后时刻才说出残酷的真相。
而杨动,什么都没能回报她。
白媚的死,则让杨动至今还怀有愧疚之心,不管那个女人生前做过什么,可她毕竟是为他而死的。
杨动每次想到她,心里就会疼的滴血。
杨动太害怕死亡了,他怕自己死,更怕他的女人死,所以在找了一圈湖泊都没找到宁苗苗后,他绝望的几乎要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来……情伤不止是精神上的疼痛,也是生理上的痛苦。
如果宁苗苗死了,杨动心可能真的就冷了,他在下山时冷冰冰看林映冰的那一眼,就预示着,如果他那个小表姨死了,他很可能会大开杀戒。
再理智的人,也会有疯狂的时候。
更何况有时候杨动很多时候就是条不折不扣的疯狗。
还好,宁苗苗还活着,虽然脸色惨白,但还能虚弱的叫他的名字:“傻瓜,别叫了,我不就在这吗?”
“苗苗!”
杨动目中瞬间闪过巨大的喜悦,甚至都没从地上站起来,双手撑着地飞快的爬到她面前,一把抱住了她:“你没死、太好了,真的太好了!”
经历过失去才知道珍惜,说的就是现在的杨动,他紧紧抱着宁苗苗,就像寒冬里抱着火焰的流浪汉。
宁苗苗应了一声,身、子一软的时候,杨动已经捧着她的脸蛋儿,狠狠吻了上去。
两唇相交,以往的杨动从没这么认真的亲吻过。
这个吻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,也用用尽了他全部的爱意,这是天长地久的一个吻,彼此感受着心跳,直到快窒息的时候,杨动才松开她,再次把她抱在怀里。
宁苗苗软软的闷|哼一声,趴在他有些脏兮兮的胸|口。
深秋的哈省很冷,可两人却像是身处最温暖的天堂。
“嗯!”
也不知过了多久,当听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夜鸦叫声时,宁苗苗才疼的闷|哼一声。
杨动这才惊醒,忙松开她的手问:“怎么了?”
“内伤,爆炸的时候拆了一面墙做盾牌,虽然没直接承受爆炸,但冲击力还是让我受伤了。”
宁苗苗淡淡的说着,揉了揉腰背:“断了几根肋骨。”
“肋骨断了?”
杨动立马紧张了起来,赶紧扶她慢慢躺在地上,关切道:“你怎么不早说?”
宁苗苗故作轻松的笑了下:“你上来就是又抱又亲的,我没机会啊。”
宁苗苗受伤的确很重,不只伤了肋骨还伤了内脏。
在遭受打击的时候,人体有天生的两道防护,一道是外在的皮肉,另一道就是骨骼。
能从爆炸中逃生,不得不说宁苗苗已经相当厉害了,但爆炸的冲击和一路滚下山崖,还是让她受了重伤。
也幸亏她是宁苗苗,如果换成杨动,就是有十条命也丢没了。
林映冰恐怕怎么也想不到,她们从半个月之前就开始布置的这场阴谋,竟然没有杀掉宁苗苗。
她们已经用尽想象力去高估宁苗苗了,所以才准备了足以把整个道观轰上天的炸药,只要是个人,都没法在那种情况下逃出爆炸。
而宁苗苗却真的逃出来了……这还是个人?
在爆炸的第一时间,宁苗苗有幸借助佛像躲过了一波伤害,随即用最快的速度借助坍塌的墙皮抵挡住了冲击波。
再然后,她就狠狠坠下了山崖。
山崖坡度相当陡峭,没有九十度也得有六十度,还是宁苗苗凭借着绿玉剑才缓解了下坡的冲势。
她这样的身手,躲过最致命的伤害后,仅仅凭借一个山坡就不足以再把她干掉了,最后总算有惊无险的下到了谷底。
但饶是如此,她还是受了重伤,昏倒在了溪水中,被冲到了湖泊这里,直到晚上才清醒,刚爬上岸,就听到杨动在喊他了。
杨动弯腰,轻轻的把宁苗苗抱在怀里开始沿河而下。
像这种河流附近,杨动相信走不了多久就会遇到村落的。
而之所以不选择回头走,则是为了隐瞒宁苗苗还活着的消息,或者说,不想让别人听到他们的谈话。
“这场爆炸是冲着我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