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白媚就不一样了。
那个较小泼辣的小女人骂人倒是挺狠的,可论起在那种恶劣环境下,她是不是真的能生存下来却是两说。
毕竟群山的危险,她是亲自体验过的,如果没有李襄阳,她早就不知道掉进无底洞多少次了。
林映冰可以确定,媚姐已经进入了群山中。
可她一个小女人,能在满山的危险中,安全撤离出来吗?
这一连好几天过去了,却始终没有消息,她不会是已经遭到什么不测了吧?
白媚,现在对林映冰来说,可以说是唯一的亲人了。
不管她和杨动之间,有没有那种不清不白的关系,在那之前,她都是自己的亲人。
老百姓常说,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。
心里担忧媚姐安全的林映冰,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,也不知睡了多久,忽然听到浴室门响了。
睁眼一看时,正看到媚姐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媚姐穿着一身性|感的低|胸连衣裙,蹬着酒红色高跟皮鞋。
这个小女人打扮的很是好看,充满活力和诱|惑力,给人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,就连林映冰看了都觉得惊艳。
“啊,媚姐,你终于回来了!”
看到媚姐进来后,林映冰又惊又喜,呼啦一声从浴缸内坐了起来:“快,快告诉我,这几天你都在去哪了?”
林映冰惊喜之下,忽视了媚姐的穿着,现在站起来才猛地想起,自从吸食天堂散后,媚姐就再也不穿这种衣服了。
原因还得追溯的几个月之前,林映冰擅自出手救下罗坎,算是公开违背了组织的命令。
所以组织为了惩罚她,断了两人一个月的货。
精神需求得不到满足,媚姐只能用自我虐待的方式割伤自己,藉由痛苦转移空虚。
从那之后,白媚就不再穿以前那种衣服了,而是穿长衣长裤,尽可能的掩饰身上的伤疤。
但现在,媚姐却毫不避讳的,穿着她最爱的衣服,用她最漂亮的模样出现了。
“小冰。”
看到林映冰后,白媚也很开心,快步走过来张嘴正要说什么时,唇角却泛起了鲜红的光泽。
林映冰这才惊骇的看到,媚姐的嘴里竟然依稀含着鲜血,脸色也犹如死人那样苍白。
白媚却没发觉自己的一样,来到浴缸前微微俯首看着林映冰,柔声说:“小冰,只要能看到你好好的,媚姐我就放心了。”
她的声音是那么慈爱,如同母亲哄睡的低语:“小冰,媚姐要走了,你以后自己要保重,我不在身边时,一定得注意周易安。那个人,不是个好东西。以后,不要因为任性和杨动做对了,你这样只会伤到爱你的人。”
张嘴说话后,媚姐嘴里的血含不住了,顺着她光滑的下巴落下,滴答滴答的落在浴室地板上。
她那张本就苍白的脸,慢慢的开始向没有丝毫生机的暗灰色靠拢,往日那双灵猫般的眸子,也黑洞洞的涣散着。
可她自己却好像根本没察觉到这些一样。
林映冰很想大声哭叫着问,媚姐怎么了?
只是无论她怎么努力,也说不出一句话来,只能愣愣的看着白媚。
媚姐弯腰,伸手抚着林映冰湿漉漉的脸颊,声音中满是温柔:“小冰,我知道杨动和郭楠结婚,你很不甘,但你一定要学会隐忍,是你的感情,早晚有一天会回来的。”
林映冰嘴唇颤抖着,在媚姐的抚|摸下,她脸上的惊惧表情慢慢散去,咬着牙点了点头。
白媚缩回手,叹了口气说:“唉,以后媚姐再也不能帮你了,这个世界上坏人太多,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,收起自己的任性。一定要正视杨动,媚姐肯定,他心里还是有你的,一定会全力帮你的。”
听她这么说,林映冰只觉得巨大的失落充斥在了心头,就好像小时候心爱的玩具永远消失了一样。
这时,她也终于能说话了,却没有提杨动,也没敢问白媚嘴里为什么流血了,只是喃喃问道:“媚、媚姐,你说你要走了,你要去哪儿?”
“去哪儿?”
白媚慢慢转身,却没有说话,就好像一块画板一样,轻飘飘的走向了门口。
开门、关门,就好像旧电影那样动作僵硬,缓缓的离开。
她的动作,是那么不真实,可林映冰心中的恐惧却真实存在着。
她不是恐惧媚姐的诡异,而是在害怕媚姐真的走了。
那样的话,她身边就真的没有亲人了。
身边有亲人,人生尚有来处,身边没了亲人,人生只剩不可预测的未来!
这一刻,林映冰再也承受不住心里的恐惧了,突地大声嘶喊:“媚姐,我和你一起走,不要丢下我!”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