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动没有不给杨晓松面子,淡淡说了句,拉着宋媛媛的手向远处走去。
他刚刚流露出的杀意不是假的,如果张舒婉真的敢跟他动手,他不介意掐碎她的喉咙。
张家嫡系被杨家嫡系干掉,这对燕京的政治格局而言,绝对是一场浩劫性质的灾难。
不过,越动荡,某些计划才越好实施,不是吗?
“呼,这小子。”
等杨动俩人走远了,杨晓松才叹了口气,对仍旧傻呆当场的张舒婉柔声说:“好了舒婉,你别放心里去,杨动一直就是这个臭脾气。那个宋老师家,曾经为了他付出过很惨重的代价,所以他才会那么出格。”
话说到这,杨晓松也没话说了,他也不明白杨动为什么会有那么出格的反应,竟然真的打算杀张舒婉。
他同样久经沙场,当然能区分出杨动刚刚杀意的真假。
张舒婉终于清醒过来了,死亡的后怕这才涌了上来,吓得她扶着古墙泪水哗哗直流,委屈巴巴的:“晓松哥,我、我不就是帮周易安为难了一次林映冰吗,他、他怎么能这么欺负我呀。”
张舒婉去苏北为难林映冰的事,杨晓松还真的不知道,此时听她说起,才皱眉问:“你帮周易安?你怎么和他搞在一起了,你知道姓周的是什么人吗?”
张舒婉也不擦眼泪,委屈的不行:“我昨晚才知道的,他、他就是个坏蛋,我是被他利用的,以后绝对不会了。”
杨晓松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:“是谁介绍你们认识的?”
“我哥哥和杨展。”
张舒婉倒是没隐瞒什么。
杨晓松立马气得一攥拳头:“这两个混蛋,这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!”
张舒婉又说:“我哥说,他也被利用了。我问那个人是谁,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”
“行,我知道了,以后一定离周易安远一点,不然极有可能被卷进更深的阴谋里。”
杨晓松拍了拍委屈巴巴的小姑娘肩膀:“今天的事,我替杨动给你陪个不是,别往心里去,好了,擦擦眼泪,你同学还在等着呢。”
“恩恩。”
张舒婉乖巧的点头。
有些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,张舒婉就这样,杨动好言好语跟她说话的时候,她以为人家在巴结他,这才得寸进尺。
现在被杨动这么一吓,再也不敢抱怨什么了,擦擦眼泪朝同学那边赶去。
杨晓松追到杨动时,他已经来到了一个城垛,也是古长城守卫点燃烽火的地方。
一男一女站在高处,都朝西方的群山看去。
杨动神色中透露出寂寥,宋媛媛则安静的待在一旁。
杨晓松倒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杨动,看他好像不开心,也就没再说什么,点燃一根烟倚在墙上,也朝西北方看去。
时间已是下午,太阳微微西斜,云层重叠挡住光线,显得远处的景色有些模糊。
杨动在看什么呢?
杨晓松正纳闷着,突然听杨动唱起歌来,歌声缥缈:
十年磨得将军剑,斩下草原恶人头。
剑尾砸碎草原狼,剑尖挑来庆功酒。
鹰肥马壮多少罪,岂能一剑断恩仇?
人如猛虎马如龙,蒙兀斩尽杀王侯。
寻恨杀敌八百载,扶我桑植享清秋……
这似乎是一首剑歌,又似乎是一个战场将军在自弹自唱。歌声似乎从远古传来,杨晓松面前似乎都浮现上战场的厮杀场面。
杨动唱完这首歌后,良久都没人说话,直到一只飞鸟从南边的墙垛上飞来,片刻不停的掠过三人,朝西北方飞去。
看着杨动的背影,感受着他浑身散发出的孤独,宋媛媛竟有些痴了,缓缓走到杨动身后,从背后抱住了他。
这首歌理应是男儿一边血洒沙场一边唱的,听杨动唱却总有种违和感,本应该豪迈的剑歌,听起来充满了悲凉,给人一种想要落泪的伤感。
“寻恨杀敌八百载,扶我桑植享清秋……”
念叨着这句歌词,杨晓松看杨动的眼神中,闪过了一丝疑惑。
“杨动,你是从哪儿学会这首歌的”
宋媛媛脸颊伏在杨动的背,低声问道。
杨动深深的吸了口气,又缓缓的吐出,这才抓住宋媛媛的手,淡笑一声说:“以前去江南的时候,偶尔听一个乡下老伯唱的,觉得有几分意思,就学来了。呵呵,唱的不好,你凑合着听。”
杨晓松听杨动说出这句话后,心里疑惑微微消散,走近两人笑道:“杨动,宋老师,天快黑了,我们该下去了。”
三人走下长城的时候,已经下午五点多钟了,太阳已经微微下垂,火烧般的云彩挂在西边煞是好看。
经过张舒婉的事后,三人的兴致都不高。
尤其是杨动,在回来的途中,总是会回头去看蜿蜒在北方的长城,眼神里带着伤感。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