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让她一定要活着回去,活着下辈子再在一起。
那样的话,就算让她死,也甘心了。
可是杨动却没有这样做,在她说可以离开后,就快步走向了门口。
古蜀王再次低下了头……她不想看着杨动的背影流下泪来,那样不符合她王的身份。
狠狠咬着嘴唇,古蜀王准备等那个男人离开后,再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,然后,默默等待死亡。
隐隐的,她听到了门口那边传来了说话声,可是她已经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了。
泪水落在地上,快速结成冰晶,寒冷,如同七八级大风一般狠狠朝她袭来。
她知道这是因为她不再抵抗了,寒气才大举入侵的。
如果她抵抗的话,绝不会这么早就感受到寒冷的。她不抵抗,就是在求速死。
就在她体内生机快要消散之际,内脏中却猛地窜起一股灼烧感,强行让她清醒了不少:灼龙草开始发挥作用了!
内热外冷,极度相反的感官体验,让古蜀王猛地一颤,蜷缩着快速靠在石柱边。
这样的痛苦,其实远远比不上她当初折磨杨动,折磨诸葛甫时的手段,可它对精神的折磨却是无与伦比的。
因为她就算想自杀,在温差的折磨下也根本做不到,只能被动的等待死亡。
皮肤下的血液被冻得流通不动,但心脏却因灼烧感狂跳不已,急速运输着血液,这让她有种五肢充血,脑袋快要爆炸的感觉。
牙齿,被她咬的吱吱作响,脸颊、脖颈的汗液,已经结起了薄薄的霜。
这,就是古蜀针对修罗的神殿天罚。
古蜀王不想抵抗,甚至都放弃了挣扎,就那样蜷缩在那儿,浑身瑟瑟发抖,像是大雪天里,街头无人要的野猫。
古蜀王心里最后生起下辈子不要再做修罗的念头时,一只手,却忽然摸在了她脸上。
接着,男人的叹气声响起:“你看你又哭了,这里这么冷,眼泪会结冰的。”
男人盘膝坐在皮袍上,很费力的把古蜀王抱在怀中,抵着她的额头:“你让我走我就走啊,你的死状再难看,那也是我老婆,我怎么会让你孤零零死在这?”
呆呆看着杨动,古蜀王好半天才艰难的说道:“你真的没走?”
“当然不能走啦,你说,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管你,就这么走了,所以才哭的?”
杨动说着,从身上拿出一条丝巾擦了擦她的脸:“真是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,你就这么不信任我?说,我该怎么惩罚你?”
古蜀王脸上的冰晶赫然溶解,皮肤也因激动产生的热量抵抗住了严寒,眼睛亮晶晶的如同星辰,牙齿却依旧打颤:“你、你既然不走,那刚刚为什么要去那边?”
“我不是受刑完了嘛,干巴巴的在这呆着那多无聊啊,所以我就去问了问外面的人,能不能送几坛美酒,再送一桌宴席来。”
杨动笑嘻嘻抚着古蜀王的脸颊:“那些神职人员看到我还活着,都吓傻了,我叫了他们好几声他们才结结巴巴的回答,说要请示下常神使。嘿嘿,我还叫他们找个漂亮宫女来伺|候呢,你说常神使会不会找个和你一样,也不穿衣服的送来?”
“他要是敢送来,我就敢杀了她,你不准和宫女鬼混!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和你鬼混咯?”
“也、也不准,哼……”
古蜀王娇哼了一声,小女儿神态十足,接着又第二次傻呆呆的问:“你为什么不走呢?”
杨动淡淡的说:“因为你在这儿。”
杨动语气中透露的漫不经心,似乎在告诉古蜀王:你在这,我就不走,这是理所应当的,因为你是我的老婆。
古蜀王的眼泪,又一次不争气的流下,喃喃说道:“这次,我是真的甘心了,死也值了。”
晶莹的泪水,顺着古蜀王的脸颊落下,吧嗒一下落在地上。
张舒婉睡梦中渗出的泪,却全浸透在眼罩上了。
看了《旅游天下》杂志的报道后,她不知为什么竟在小憩中梦到了一副古怪的场景:那是一对男女,在严寒中相拥着取暖。
或许是两个人的爱意感动了她吧,所以才在梦中落了泪。
随着梦中的场景越来越模糊,张舒婉却猛地觉得有只手落在她腿上。
“啊!”
张舒婉吓得尖叫一声,霍然睁开眼,右手下意识的捂住腿上那只手的同时,左手已经扯下来眼罩。
微湿的眼罩黏牵动了她的睫毛,让她有一瞬间恍惚,接着她就发现,身边某人的手,赫然被她按在腿上。
杨动的右手放在他腿上,被她按住了。
张舒婉立马死死抓住,羞恼的看向杨动,看着四周看来的目光,沉声怒喝:“你、你耍流|氓!”
“我耍流|氓?”
杨动翻个白眼:“大姐,飞机马上降落了,空姐提示了两遍准备下落,我看你睡得跟猪一样,这才提醒你。你却说我耍流|氓?拜托,多没追求的流|氓会看上你啊?”
“你!”
张舒婉刚吐出这个字,广播中再次响起乘务的提示声:“各位旅客请注意,飞机即将降落,请大家……”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