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林映冰感到奇怪时,外国男人左手甩开了倒地的黑衣人,身形忽的一低。
借着雪亮的车灯,林映冰能看到一道寒芒从女黑衣人脖子上划过,鲜血箭一般的喷了出来。
然后林映冰就看到,那个女人在地上猛地弹了一下,就重重落了下去。
一连杀了两人,只不过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。
林映冰还没有反应过来,战斗就结束了。
快,是外国男人留给林映冰的唯一印象。
大瞪着双眸看着那个外国男人,林映冰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。
林映冰不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死,可这次,她楞是没有看到那俩人是怎么死的。
外国男人干掉两个黑衣人后,对林映冰这边呲牙笑了笑,笑容依旧很和善,像极了她平时在街上看到的外国友人。
林映冰却全身猛地打了个激灵,忽然想到李襄阳下午时曾和她说过的一个人。
他说,杨动在国外有个好朋友,是个消瘦中年男人,现在应该在华夏,是个相当危险的人物,听说是和杨动齐名的杀手。
当时李襄阳还说过,那个男人会因为杨动做一些事情,让林映冰最好小心些。
不过那时候林映冰没有在意,总以为有人保护,只要对她不利的人不是李襄阳那样的顶尖人物,别的都没什么好怕的。
但现在林映冰才发现,她当时有多天真,能和杨动齐名的杀手,能是简单货色吗?
“他跟踪我要做什么?”
林映冰确定这个斯文男人就是杨动的朋友后,紧张的心情反而松缓了下来。
也不知道为什么,只要想到这个斯文男人是杨动的好朋友,林映冰就不害怕了,反而期待和他对话来。
砰!
嗖!
随着一声大响,一颗子弹忽的划破夜空,狠狠朝外国男人射去!
外国男人却只是好整以暇的侧了下脑袋,就躲开了飞来的子弹。
接着,枪声大起,子弹如同疾风骤雨般朝外国男人打来。
砰、砰砰!
子弹打在车上的声音尖锐刺耳,那个外国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躲进了车里。
子弹仍然在继续横飞,车子成了一个不会移动的枪靶,吸引着从树林中飞出的子弹。
枪声足足乱响了一分多钟才戛然而止,那辆车甚至已经冒起了青烟。
可那个外国男人,依旧没有露面,仿佛已经中弹身亡那样。
他中弹死了?
也不知道为什么,在感觉到外国男人可能会中弹身亡后,林映冰心中忽然有了些茫然。
她恨杨动,恨他的朋友爱人,可当他的朋友被乱枪打死在车子里时,心里却一下空落起来。
“我、我怎么会担心他的朋友?”
林映冰望着那辆冒烟的汽车,慢慢落下了车窗。
半响后,灼烧的空气味混合和血腥灌入了林映冰的鼻子里,让她忽然有种恶心的感觉。
就在这时候,又有两个人从树林中走了出来,同样的一身黑色紧身衣,脑袋上戴着头套,抱着步枪,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朝这边走着。
那两个人慢慢走到车前两三米处时,相互对望了一眼,从车头的两个方向,猛地扑向了车门!
咻!
破空声忽的响起,两道寒芒电闪般从车窗内飞出,朝两边闪去。
顿时,林映冰就看到那俩黑衣人的脑袋像熟透的瓜果一样,一歪就从脖子上掉了下来。
那个斯文男人没有死,而是躲在了车里,等敌人围上来时,才忽然甩出了刀子,简单明了的解决了两人。
烟,从车身上冒起,树林中再次恢复了平静。
空气中的硝烟味淡了不少,血腥却浓郁了起来。
林映冰不是没看过活生生的人死在她面前,尤其是在撒哈拉绿洲时,她曾经亲眼看到上百人死在她面前,都是被子弹打死的。
那种上百人死在枪火中的血腥情景,只要经历过的人,肯定一辈子都会无法忘记。
按理说,看过那种场景的林映冰,对眼下的场景应该有些免疫了才对。
可现在,看到今晚发生的事情后,本坚强了不少的林映冰,突然从心里升起了恐惧。
毕竟,如果把撒哈拉那一战比作是狂风暴雨的话,那么当下发生的事情就如同夜里睡着时不知什么时候下的阵雨。不知不觉间四个人就死翘翘了,其中三个是被利索的割掉了脑袋。
那个刚才笑容和善的外国男人,就像一个不该存在的鬼魅,杀人几乎只在无声之间。
谁也不知道,他会什么时候出现,收割掉什么人的脑袋。
看得见的危险会让人害怕,看不见的却会让人惊恐。
呜!
就在林映冰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辆车时,一声尖锐的哨声忽然从树林深处响起。
呜呜……咻!
声音时而急促时而悠长,断断续续如怨如诉,好像婴儿夜啼。
哨音响起后,林映冰愣了下,下意识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树林深处。
她不明白是谁在吹哨子,吹的还这么幽怨。
哨声响起后,四周越发的静了,仿佛整个世界再无也一丝声息,只有硝烟散去的淡淡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