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长贵,三十二岁,男,至今未婚。
说实话,现在社会,三十多岁还没结婚的男人有很多。但他们大都事业有成,还不结婚的原因就是想在成功的路上多拼搏几年。
不过,魏长贵未婚的原因有些不同。
他未婚不是因为事业有成,而是因为家里做的事有些不光彩。
从祖辈开始,他家里就是做白事生意的,说难听点,就是赚死人钱。
这个生意放在农村,也就是那么回事,没什么不妥,但是在燕京这种大都市,却没几个女人愿意嫁给一个做花圈的。
但魏长贵也不在意,他更在意自己的花圈店一天能收入多少钱。
他扎花圈和纸人的收益很不错,被业内人士尊称大师,传言他扎的纸人,只要点上眼睛就能下地干活。
因为这些传闻,前几年他这里的生意可是相当火热。
不过近些年就差了很多,因为大家都开始兴西式葬礼了,下葬那天一个个穿着黑西装,轮流上去送花,而不是扎着白布条烧纸人。
白事生意不好,魏长贵也不能跳着脚大骂的埋怨:这年头为啥死人这么少。
他要真这么埋怨了,指不定被人怎么数落呢。
所以,生意不好的郁闷,找不到媳妇儿的愁苦,就深深的压在了他的心里。导致魏长贵的生活状态,就是整天躺在店门口的躺椅上,玩弄着他的那块破手机。
吱嘎!
一声刹车声,打断了魏长贵的悠闲,他有些无聊的睁开眼,就看到两辆车停在了他店门口。
一辆是他没见过的豪华跑车,另一辆则是普通货车。
一个一米八左右的,西装笔挺的年轻人从跑车上蹦了下来,摘下脸上的魔镜,喊道:“嗨,哥们,你这是花圈店吧?”
看这年轻人虽然有些气血亏空,还顶着个黑眼圈,但他一身的贵公子套装却散发着挡也挡不住的富贵气息,再加上背后那辆豪华跑车,魏长贵一下就确认,这个年轻人肯定不是简单的富二代。
干他这行的有个规矩,那就是有客人来买东西时,他绝对不能表现的太热情了,还要适当的表现出遗憾和同情,意思是你家死人了我也会很伤心。
所以魏长贵不会像普通生意老板那样,问来人要多少,买多的话还有满减优惠啥的。
不过他没想到,年轻人在看了一眼对面店面的花圈后,主动说话了:“唉,那啥,我把你这的花圈给包圆了,你给了折扣呗。”
魏长贵一听就愣了,不知道这年轻人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:听过酒菜能包圆的,还真没有听说过花圈也能包圆的。
愣了半响,魏长贵才迟疑不定的道:“老板,我看你是个富贵人物,没必要从我这搞倒手吧?”
“倒你妹的手,谁跟你说爷要倒二手了?”
郝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,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钞票,随手撂在桌上,道:“我就买个花圈,这些钱,够不够?不够郝爷这还有!”
看着那一沓厚厚的钞票,魏长贵一个哆嗦,连忙道:“够、够了!”
郝进打断他的话:“够了还不赶紧给郝爷往车上搬?麻溜的,别耽误爷的事!”
“唉,好,哥几个跟我来!”
魏长贵虽说不明白郝进要这么多花圈做什么,却也不敢多问,快速把那沓钱收起来后,就对几个干长工的年轻人吆喝了一声,带着他们急匆匆跑向了仓库。
因为收了人家一沓钱,魏长贵动起手来那是相当利索,很快就招呼着人扛着一批花圈来到了货车后。
就在他准备把花圈扔上车厢内时,才惊讶的发现,里面已经有大半车花圈了。
这人要这么多花圈做什么?
想到这儿后,魏长贵纳闷的看了眼打电话的郝进。
“郝爷,刚才我粗粗算了一下,咱们已经把这一片的花圈都买干净了,还要不要去东城区那边进点货?”
一个眼镜男屁颠屁颠的跑到郝进面前,一脸拍马屁的笑容。
“这就装满了?那行,差不多了,我们走,时间紧迫啊!”
郝进摆了摆手,当先坐上了车子。
眼睛男赶紧追上去又问:“郝爷,这些东西送哪儿?”
郝进冷笑,吐出了四个字:“名流汇知道不?就去那!”
那顿诡异的早餐后,郝进要比林映冰提前十分钟从大厅苏醒。
就像林映冰那样,郝进刚醒来时,也是又惊又怕,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别看郝进平时不务正业,但他的社会经验可比林映冰丰富多了。
在发现时事情有古怪后,第一时间就装作没事人一般,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名流汇会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