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嫣然马上回答:“我还没驾照呢,开车和酒驾也差不了多少,都违法。”
杨动皱着眉头,想半天才说:“得,那、那你把车子放这儿,你们打的,等我酒醒了后再给你们送去。”
杨动喝多了,沈云蓉可没喝多,她知道女儿心里是怎么想的,黛眉一皱,拉起她的手:“嫣然,走,你杨叔叔得休息了,他开业还有很多事要忙呢,别任性。”
“嘿嘿,是啊,你杨叔叔得休息。”
常雨生傻笑几声,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。
杨动打了个哈欠,摆摆手说:“走、走吧。老板娘,我就不送了,一路顺风,拜拜。”
许嫣然还想再说什么,却已经被沈云蓉拉着手走出了包厢。
等俩人离开餐厅,许嫣然才用力甩开了沈云蓉的手,埋怨道:“妈,你着什么急啊,你没注意那个宋媛媛,都赖着醉酒不走了吗?”
沈云蓉低声叹了口气,感叹道:“嫣然,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,但妈妈今天告诉你,我和杨动,是不可能的。”
许嫣然问道:“为什么不可能?你看不上他?”
沈云蓉摇摇头:“不是你说的这样简单,嫣然,你觉得,凭借妈妈我的相貌身材,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?”
许嫣然努努嘴:“我知道,妈,你一直不再婚,就是怕有了继父后,对我不好,怕我受委屈。但我能看出来,杨动不会委屈我的。”
沈云蓉看着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,始终没有拦出租车,而是喃喃道:“那只是其中一个原因,最主要的原因是--唉,不说了。”
许嫣然追问:“妈,最主要的问题是什么?你告诉我啊!”
沈云蓉双眸中闪过一丝痛苦,声音有些沙哑的说:“因为、因为妈妈天生是个不祥之人。”
“不祥之人?”
许嫣然愣住:“为什么啊?妈,你告诉我,你为什么是不祥之人?”
抬手抚着女儿的发丝,沈云蓉笑了笑:“嫣然,在你刚出生不久,因为某些原因,我就带你来到了苏北。那时候,我举目无亲,又因为你的原因,所以我很着急,希望找个老实男人嫁了。只要他能对你好,哪怕丑一些穷一些,我都不会介意。也是我们幸运,很快妈妈就遇到了那么一个男人,就是我们现在这个房子的主人。”
沈云蓉声音淡淡的,很是空灵,已经陷入了追忆中:“他叫阿雨,是个果农,比我大七岁,当时他对你是真的好,就像亲生父亲一样。”
许嫣然还是第一次听母亲说起往事,插嘴问道:“那你喜欢他吗?”
“不喜欢,虽然我想着找个老实男人嫁了,但,在燕京时,我毕竟也是心比天高的女人,走到哪,都会有一群青年才俊跟在身后,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果农?”
许嫣然点了点头:“那你当初接受他,就是因为他对我好吗?”
说完,她又摇摇头,不解道:“你接受他了吗?后来呢?”
沈云蓉苦涩的笑了笑,继续道:“说实话,当初,我也为接不接受阿雨犹豫了很久,他是个好人,肯吃苦,又老实,第一次向我表白的时候,腿都在打颤。可是,在他帮助下,生活逐渐安逸的我,却再次升起了高傲的心气,拒绝了他。”
许嫣然又问:“他生气了?所以就离开了。”
沈云蓉摇头:“没有,他没离开,到最后也没离开。”
沈云蓉说着,双眸中却已经浮上了一层迷雾,有些忧伤:“我拒绝他后,他对你还是以前一样好,而在这种环境下,我终于被他感动了。在半年后,八月二十六号,我记得很清楚,他去收拾果园,我在家照顾你,准备等他晚上回来,就答应他。”
忽然,沈云蓉笑了,笑容是那么悲凉:“那天,我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,我想给他一个惊喜,偿还他那些日子的恩情。只是,我怎么等,他都没有出现,从中午,到晚上。”
许嫣然已经猜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,但还是问道:“他、他怎么了?”
“他怎么了?”
沈云蓉喃喃的说:“因为等不到他,我就抱着你,去了果园,看到他瘫倒在果地里,瞪着眼睛,瞳孔散的很开,一动不动的看着天空。”
许嫣然咽了口口水,就听沈云蓉继续道:“在阿雨的额头上,有一个弹孔。”
虽说早就猜到阿雨出现了意外,可当许嫣然听妈妈说他额头有个弹孔,死在果地里后,还是吓得小脸刷白,捂住了嘴巴。
沈云蓉倒是很淡定,语气都没什么变化,但她颤抖的睫毛,却透露着她的内疚:“发现他被枪杀在果地里后,我就报了案。警察调查了大半年,最后也没查出什么线索,最后只能不了了之。”
沈云蓉的声音,空灵的有些不真实:“他也是个可怜人,父母早亡,一直没有找上媳妇,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。那时候,村里人都以为我们是夫妻了,所以就把我的户口迁了过去,遗产也都留给了我们。”
说完,沈云蓉突然揉了揉许嫣然的头发,柔情道:“他帮了我们太多,没有他,我们母女两个不可能在苏北活下去,所以,我让你跟他姓许。”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