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明溪又瞅了那瑟瑟发抖的小丫鬟一眼,淡漠的开口道,“起来吧,以我现在的这幅容貌的确是出门能够将人吓个半死。”
抬手摸上自己那张已经不能算的上是脸的脸,许明溪的左手慢慢的收紧,直到紧握成拳,那长长的指甲深扣进肉里,那手心里的颜色已经被许明溪的血染成同指甲上的丹寇一样的鲜艳。
还是后来喜儿注意到了,惊呼一声,“娘娘,你手里流血了。”
许明溪才后知后觉的看向自己的手心,她的左手下面,已经凝出一滩血泽来。
喜儿连忙掰开她的手,要去给她找药 ,却被许明溪出声制止了,“喜儿不用了。”
喜儿回过头,有些不解的看着她,“可是,娘娘你手流血了。”
“只有伤痛才能证明着我还活着,也只有我疼了,我才能记的我今天这样到底是谁害的?"
许明溪说着,缓缓地抬脚走到春和宫刚刚立起的那一面铜镜面前,自己对着那铜镜一点点的把那面具带了上去,直到脸的轮廓全都被那面具的阴影全都遮住,许明溪右眼的那一滴酝酿已久的泪也跟着落了下来。
她的脸自从被许离毁掉那天,许离便已经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仇人,生生世世的死敌。
许明溪带着喜儿出了门,脸上带着那块面具,她要去的地方是迎安宫,自从宁渊即位之后,宁乔的妃子们除了许离之外便全部的都换了地方,如今住在那里的人是沈玉。
许明溪毁容的消息早已经在后宫里传了开来,那天她脸上血淋淋的被丢在了邵阳宫的门口,那血淋淋的刀痕不知道吓坏了多少好奇上前查看的宫人们。
许明溪那天是一个人去的邵阳宫,最后还是和喜儿关系好的宫女去找了喜儿,喜儿这才知道,连忙去把许明溪带了回来。
如今许明溪带着面具在宫里走着,一些知道事情的宫人便免不了窃窃私语一番,看看这许明溪的脸躲在一旁说着什么,好奇的人也凑了过去询问怎么回事,于是又开始开口和他们说着那天的事情。
“那人是不是春和宫的那位啊,怎么带着个面具出来 啊,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,这是怎么了啊?”
有不知情的人问着。
“这你都不知道啊?”有知道的宫人凑了过来,语气里满是诧异,随即看着许明溪那挡的严严实实的脸说道,“她毁容了,满脸都是伤口,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的挠出来的 ,那天被扔在了邵阳宫的门口,满脸血淋淋的,那天我凑过去看,真的把我吓了一跳。”
“哎,真的可惜了。那许妃子之前可是个实实在在的美人呢,之前京城里传的媚笑倾城说的正是她呢,而且人家后台也硬气得很,那可是之前许丞相的女儿,原来的太子侧妃呢!”
“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对她下那么重的手啊,怎么说也是个皇上的妃子就不怕皇上追查吗,而且就算是许岩死了,那太后呢?这可是她亲侄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