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里,宁渊才终于明白,许离为何不把葬岗的事情说成是意外了,反而还是执意的说是有心之人故意针对了。
他本来是以为许离是想误导他,没想到竟是想因为这件事情,想借他的手除去当朝李尚书。
许家和李家自从上一辈时,便因为许家姑娘莫名被李家人侮辱一事而结为仇敌,在朝堂上尚书与丞相又是官位相当,两个本就相互看不惯的人凑到一起做事,要是掐不起来就怪了。
许家和李家从来都是互相唱反调的,若是有一件事情许家说了好,那么李家肯定是站出来投反对票的,两家也差不多因此互掐了几十年了。
如今许岩死后连尸骨都没有剩下,这般强烈的恨意显而易见,所有人的第一反应肯定都是和许岩结仇深的人 ,李家和许家的战争是许多人都明眼看着的,自然李家一下子就站了出来,许离之前说了那么多,也不过是为了让他把注意力放在李家身上而已。
宁渊眨了下眼睛,开始装傻,“母后说的人是谁?许家这么多年可是在朝堂上得罪了不少人,若是按照母后的话来说,岂不是半个朝廷都有嫌疑。”
宁渊说的不错,许岩这些年在朝廷上仗着许离是皇后,在朝堂上一向横行霸道惯了,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都让他给得罪了,就连之前的宁乔也被许岩给气了好几回。
许离有些错愕的看着他,声音里也带了几分不确定性,许离试探道,“你真的不懂母后的意思?”
她冒险走这步险棋,就是为了除去尚书 一家,现在许岩死了,没人能够压住李家,她身为后宫女人,自然是不能碰的朝堂之事,但是她也绝对不会看到李家一家独大的,所以这次她才下定决心走这步路的。
许离深呼吸了一口气,声音带着愤怒,“渊儿你好好想想,在朝堂上总也和许家过不去的人是谁?”
宁渊的嘴角浅浅的勾出一丝冷笑,挑眉看向许离,“母后说的可是李尚书一家?”
见宁渊懂得了自己的意思,许离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,“李家和许家乃是仇敌,如今许家出事,最得意的人定是许家。
许岩已经死了有人还能对他的尸体下这么重的毒手,除了李家之外母后真的想不到别人。”
“母后,凡事说话都是要你讲证据的,既然母后都已经这么说了,那母后手里是不是有可以指认李家的证据呢?”
许离被噎了一下,随即又开口道,“证据总会有的,只不过渊儿给给母后一些时间,母后一定可以查出来的。”
宁渊没有答话,却是扭头看向了窗外,现在早已经黑天,殿里的四角都已经点上了烛火,若是殿内没有人说话的话,都能清楚的听见外面小雨落地的沙沙声。
宁渊突然若有所思的开口道,“母后,你看外面下雨了呢?”
宁渊这话来的太过于突然,许离不明白宁愿说这话的意思,但也是顺着说了下去,“是啊,现在已经入夏了,也是时候该下雨了。”
“母后知道这雨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吗?”宁渊再次淡淡的问道。